第七十章 還一諾,靜養傷(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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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藏在楊蛟心中最深的苦楚被這滴熱淚喚醒,壓得他哽咽起來。然後,他看到那雙亮汪汪的眼睛開始黯淡下去,一聲無力而寒默的話語喃喃而起:“是我忘了,你說不出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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姤兒拭去眼角的兩行淚痕,還作一副常態開了門,讓木吒仙人帶屋裡的那人走。三人緩緩行至無人的岸邊,木吒仙人放心不下姤兒,傳授了她千里傳音之法,讓她在要緊的時候傳訊給自己,又囑咐了幾句後,便拂袖騰雲而去。
嘆了口氣,姤兒轉身要走,忽聽空中一聲龍嘯響起。那是一聲悠遠、空漠、只有龍蛇一族才能聽懂的長嘯,迴盪在寂謐的岸邊,不絕於耳。
剛剛淡去的淚痕,又重新流著奪眶而出的熱淚,久久不息——“我沒想傷人的,真的只是妖氣難抑......她最後的力氣沒用在我身上,是驅除了那些人身上的妖氣......”
姤兒恍然——所以,那時才會有戛然而止的病症,才會有瞬息之間的雨過天晴。
藏於這塵世之間的至純之道,從來都是,降者無功、濟者無言。
寒隨一夜去,春逐五更來。初春的江淮籠罩在一層迷離的霧氣之中,傳來陣陣清芬的泥土味兒與撓人的慵懶氣,姤兒時常順著大河悠然散步,縱目千里。
姤兒的自得其樂讓依舊躺在病榻上的呂岩羨慕不已,尤其是她消失了一陣兒回來後給他講述漕運熱鬧、柳絮飛散時,那一臉的新鮮與暢然。雖然傷勢日漸好轉,呂岩仍是焦急地在心中問了不下千次,自己這傷口究竟什麼時候才能癒合,能夠與姤兒一同感受這明媚春光啊。
不過,呂岩也休養得很是滋潤。姤兒父親留下的丹藥讓他很快便恢復了內力,除了傷口太深難以自由地動彈,呂岩的臉色氣力已與常人無異,甚至越發紅潤起來。而且姤兒一直陪在身邊悉心照顧著大大小小的事,和他閒聊解悶兒、吟詩問道,也是怡情悅性的一件美事。
呂岩躺在床上,兩眼出神的望著屋樑,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昨夜姤兒緊挨著自己沉睡的模樣,那樣讓人安心,又讓人亂心。
“呂岩,來信了!”姤兒歡快地跑進屋中,打斷了呂岩的浮想。
“是誰的信?”呂岩問道。
“都來了,一起送過來的。”姤兒坐到呂岩身旁,一手持著一份信封,對呂岩說道,“母親大人和苟杳賢兄的,你先看哪封?”
呂岩看看姤兒咧嘴一笑,答道:“看母親大人寄來的吧。”
“好!”姤兒並沒察覺這句稱呼的意味深長,她將信封撕開,展平了幾頁紙後,將它們遞給呂岩。
“說了什麼?”姤兒問道。
“沒什麼。”呂岩抿抿嘴說道,“不出所料地罵了一頓,怪我們離京那麼多天也沒有訊息。”
“是啊,一個月音信全無,一定很心急罷。幸好沒有告訴他們在這兒的遭遇,不然還不知要讓呂姨怎樣傷心擔憂呢。於叔和晴雪呢,回芮縣了嗎?”姤兒一邊說著,一邊接過呂岩讀完的信頁。
“沒有,跟著母親一同去了。誒,奇怪......”呂岩單手翻了翻信紙,有些意外道。
“怎麼了?”
“呂峰這小子怎麼這次一句都沒寫,以往最多的就是他的話了。”呂岩看了全部信頁,都是母親的責罵與囑託,便讓姤兒將它們收回了信封,拿來苟杳的信件啟開來看。
姤兒留著這呂岩的神色,一會兒眉頭微蹙,一會兒嘴角微翹,便好奇的問道:“苟杳和錦兒姐可好?”
“他們很好。韓明府......不,現在是韓侍郎了,他很賞識苟杳,給他在吏部安排了個官職。”呂岩笑道。
“哦?那是不錯,不過可惜他準備了這麼久的科舉,倒沒了施展的機會。”姤兒笑著起身斟了杯茶遞給呂岩。
呂岩接過後輕抿了一口,神情有些嚴肅道:“科舉延後了,我們離開不久,陛下駕崩,今年的科試暫且無限期延後了。苟杳他接受韓侍郎的好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
“畢竟什麼?”姤兒將茶杯放回桌上,問道。
“林錦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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