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殘忍的交換,她居然都下得了狠心?”幽夢聽得眼睛都不眨,罵道,“簡

直沒有人『性』了。”

“人在對某個東西產生執念,千方百計想要得到時,可以超乎你預想的殘忍。”

蕭紫芸見多不怪地笑了笑,“人『性』又算得了什麼?”

“那後來呢?”

“後來,我問扇娘,那個女人用這麼大的代價種下情蠱,你想解蠱,就必須付

出比她更大的代價。”蕭紫芸頓了一頓,緩緩抬起了眼眸,“而你,又能給我什麼?”

幽夢動了動嘴唇,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蕭紫芸也不和她打啞謎了,索『性』轉過來直接看她:“扇娘猜到了,是她的命。”

“你可以不殺她的。”幽夢好似在責怪她。

蕭紫芸十分淡然:“我說過了,不是我要殺她,是她選擇了死。”

“她是怎麼死的?”

“情蠱有母子二蠱,母蠱種在富家女身上,子蠱則下給男人,由母蠱牽引子

蠱,才能維持男人對她長久的熱情。”蕭紫芸道,“而若想解蠱,就必須毀滅母蠱。”

幽夢聽得似懂非懂,心下卻一陣寒意。

“扇娘假借探望好姐妹,特意帶去了那把天鵝蟾蜍的扇子,用以譏諷富家女,

而那扇子上就有我施的蠱術,令她當即落胎,母蠱失去供養旋即死了,男人身上的

情蠱也就解開了。”蕭紫芸目光變得深重,“富家女瘋狂地報復扇娘,她買通了山賊

劫走扇娘,在對她百般凌虐和侮辱之後,還將她活活肢解了。”

幽夢頭皮發麻,嘴張了半天,終是別過臉去:“喪心病狂”

“雖是橫死,但又何嘗不是因蠱反噬,註定有此一劫呢?當然,那些人也都沒

有好下場,可笑的是,兩個女人都死了,那個男人卻還活著。當他見到扇娘殘缺不

全的屍體,他痛不欲生。”蕭紫芸看著架子上的人皮扇,冷冷地一笑,“他對扇孃的

悔恨永遠也不能釋懷,辭了官,離開了洛陽,從此再沒有訊息了。”

“所以你講扇孃的事是為了告訴我,不要輕易打蠱的主意,否則一定會自食惡

果,付出慘痛的代價?”幽夢問。

蕭紫芸看她時,眼底噙著一絲溫和:“用蠱害人,畢竟有損陰德,別看世上的

蠱千奇百怪,其實所有的蠱都可歸結為一種,便是人心的n。”

幽夢低頭莞爾:“你說的很對,但其實我並沒有那個意思。”

她原先真的只是心血來『潮』,隨口那麼一問,她並非真想嘗試巫蠱之術。她有氣

『性』,對付她的敵人,她想憑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