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點了點頭,神『色』淡漠地披上外衣。

戚陸寬慰道“總算毒『性』暫時被壓制住了,不會危及師兄『性』命。”

蘇稚不帶情緒地問他“居胥回來沒有?”

他讓居胥去打探祁王孫、鳳棲梧的行蹤,自然是為了找到幽夢的下落。

戚陸道“還沒有。”

蘇稚臉『色』頓時變得晦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師兄,相府那邊派人來請了好幾次,丞相在等我們回去覆命。”

“什麼時辰了?”蘇稚寒聲問。

“辰時。”

蘇稚陰沉著臉,轉身邁步“走,去相府。”

戚陸勸道“師兄還是等身體完全復原,再去見丞相吧?”

反正去了那也是捱罵,也不在乎早一時半刻了。

蘇稚心裡有數,目光深沉地轉側“一堆爛攤子,總得有人收拾。”

相府議室,歸嵩冷冷掃視在場四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蘇稚身上“整個行動是你負責的,計劃是你安排的,結果一敗塗地。”

“丞相息怒。”蘇稚平靜抬起眼眸,絲毫不見懼『色』,“屬下斗膽請示相爺,行動中並無鬼武大統領的職分,他為何會在現場?”

歸嵩不禁怔住。

“大統領去做什麼,想必丞相比我們都要清楚吧?”蘇稚似笑非笑。

“我們的人正和『亂』黨交手,鬼武大統領竟出手偷襲我師兄!”戚陸理直氣壯地說道,“致使我師兄寒毒復發,那些『亂』黨才趁『亂』將犯人給救走了!丞相想s,那就請大統領出來先給個說法吧。”

歸嵩兩眼狐疑地眯住“怎會出現這種事?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蘇稚淡笑“我也希望只是誤會,不過丞相既然如此信不過我們師兄弟,那為何還要將我們留在身邊養虎為患呢?”

歸嵩緘口片刻,做了個深呼吸,“這件事,本相自會向鬼武問個明白。”他移開陰冷的目光,漫向郭奉,指桑罵槐地感慨,“可現在不光人被救走了,名冊也沒拿回來,你們讓本相很是失望啊。”

“名冊?”蘇稚裝起糊塗,轉頭淡然地瞥著郭奉,“名冊的任務不是交給郭軍師了麼?”

郭奉臉『色』變白,蘇稚微挑眉梢“怎麼?郭軍師那也出了差池?”

那日他在刑房,用酷刑撬開左鯨鵬的嘴巴,得知他將名冊藏在他運送的那批綢緞裡,蘇稚並沒有立即將此訊息告知丞相,而是留了一手,他讓自己手下先去左鯨鵬的貨倉探查,發現那批貨已經轉移,留下的不過是些掩人耳目的空箱子罷了。他再順勢往下一查,便知道了其中貓膩,不便親自『插』手,權衡之下才讓郭奉去拿名冊。

郭奉回想當夜情景,肅然俯首“相爺,屬下帶人趕到貨倉時,發現貨都沒了,問了管事才知這批貨被巡防營的人給查沒了。”

“巡防營?”歸嵩頓然皺眉,“他們怎麼會動那批貨?”

“聽說是上官將軍的命令。”郭奉微抬眸,將情景如實道來

那晚他十萬火急地趕到巡防營的城中駐地,詢問上官嘯武“將軍,聽聞近日臨安來的一批綢緞被巡防營扣下了,可有此事?”

上官嘯武從容不迫道“確有,前幾日我們接到商販舉報,說有人為了獲取暴利,在這批貨裡以次充好,我們將綢緞全數繳獲,仔細檢查。”

郭奉說道“我奉丞相之命調查『亂』黨一案,我們得到訊息,那批貨裡藏有重要證物,還請將軍容我查驗一番。”

“即便是要查驗,也是京兆尹府帶著陛下親筆御批的公文過來查驗才是吧?”上官嘯武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丞相私自過問巡防營,恐怕不合規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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