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節來臨前,肖芳芳和耿彪還補了一次在雲縣的酒席,只擺了兩桌,請了一些親近的親戚朋友。

而這個春節,也註定不如往年熱鬧喜慶。

平平淡淡的正月裡,倒是收到了安澤的來信。

運動開始之初,安嫿就給安澤去了信問平安,安澤一直沒回,令他們擔心不已。

時隔半年才回信,安澤也解釋了原因,說化工廠是機密單位,信件一律要透過稽核檢查,才能到收件人的手上,而前段時間處於工廠初建階段,所有信件都壓在了稽核一層。

如此看來,安澤所在的地方與世隔絕,反倒挺安全。看來當初支援他去三線是支援對了的。

安澤那裡平安,安伯槐和邱淑慎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肖政這條大腿又夠粗壯有力,安嫿的心便放下了大半,安安心心過起自己的小日子來。

雙胞胎長得很快,剛出生時都是四斤多,如今半歲,已長到了十五斤!像兩個圓滾滾的球,手臂明顯呈藕節狀,不過是剛從泥塘裡挖出來的藕,因為黑乎乎的。

自從肖芳芳結婚後,安嫿因為要上班,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獨自照看孩子,邱淑慎便又搬過來常住。

雙胞胎已經會爬,&bp;邱淑慎就將雙胞胎房間的地上全部鋪上了蘆葦編的墊子,早春還有些寒涼,於是又在蘆葦墊上鋪了一層褥子。

雙胞胎每天都在地上爬得不亦樂乎,消耗了大量精力,晚上都不怎麼鬧了。

不過,邱淑慎看著雙胞胎一點沒變的膚色,也開始不自信她們能變白了,“這倆孩子,不會真隨了她們的爸爸吧?”

安嫿笑,“隨了也沒事,審美是多元的,又不是隻有白才能叫美。”

邱淑慎不贊同,“一白遮百醜,這話還是有道理的,你看那人堆裡,首先吸引人目光的是不是長得白的?咱們雙胞胎五官長得多好啊,大眼睛高鼻樑的,可是一黑,還真就沒有那麼好看了。”

“咿......呀......”雙胞胎裡的妹妹圓圓爬到了姥姥跟前,齜牙咧嘴的露出了剛長出來的小米牙,像是聽懂了姥姥的話,在抗議姥姥說她不好看。

邱淑慎笑了,立馬將小外孫女抱住,拍拍她的小屁股,哄道:“沒有沒有,姥姥沒說小圓子不好看,咱們小圓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小姑娘了。”

團團見妹妹被姥姥抱著,不幹了,小手一把掐住了姥姥的手,她也要姥姥抱!

肥肥的手,勁兒很大,指甲都嵌進了肉裡,疼得邱淑慎“嘶”了一聲。

安嫿連忙在女兒的手背上拍了幾下,讓她鬆手。

安嫿的舉動可把邱淑慎心疼壞了,“你打她幹什麼呀?她還是個孩子她懂什麼?”說著,還去哄團團,“不疼不疼啊,姥給吹吹......”

團團本來沒怎麼著呢,被她姥一鬨,得,眼淚說來就來了。

安嫿:“......媽你看看,她本來沒事的,你一鬨她就知道你向著她,開始作了。”

邱淑慎瞪了閨女一眼,“你小時候比她還作呢,你哥不願意讓你給他扎小辮,你就哭著跑到你爸面前,說你哥打你,就是因為你知道你爸向著你。”

安嫿:“......”不記得,不是她。

“小孩子撒撒嬌,作一作又沒什麼大礙,不影響什麼的。”

安嫿:“可是這樣從小就溺愛,萬一長歪了怎麼辦?”

邱淑慎看她一眼,“我們也從小溺愛你,你長歪了嗎?”不耐煩地揮揮手趕安嫿離開,“孩子的事你別管了,做飯去吧。”

安嫿只好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