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冬天的淩烈還未消失殆盡,但是熬過了這個寒冷冬天的人們,都開始掛上了笑容。冰淩開始融化,融化成一滴一滴的水珠,劈劈啪啪地掉到地上,砸出一個又一個淺灰色的凹痕,風一吹,淺淺的灰色便消失在空氣裡,隨著不斷旅行的風一同去向下一個或溫暖或寒冷的地方。

月穿著厚厚的校服上衣,注視著藍天。

早上六點,太陽卻像中午一般,明亮而且刺眼,月伸出手遮在眼上,繼續注視著藍天。

有幾只鳥兒緩慢地飛著,在流動的空氣中落下幾滴點綴。

但除此之外,藍天就只是藍天,除了太陽,和緩緩飛行的鳥兒,沒有其他的東西掛在上面,連雲朵都沒有。

那一定是有人忘了給藍天畫上白雲了吧。

沒有白雲的藍天,始終還是很單調吧。

月又看了一會,直到空蕩蕩的天讓她的眼睛開始叫囂的時候,她才跨上腳踏車,說不清是快還是慢地騎向學校。

寒假過完了,今天是報道的日子,這表示著學生們又要進入學海中,苦苦掙紮了。

月在一個紅燈的時候苦笑了一下,又要開學了,她也是很不情願的。

綠燈亮起,月腳一蹬地,慢悠悠的穿過十字路口。

“月!”恍惚中,有人叫她。

月停下車子,回頭一看,是薇,巧笑嫣然的在馬路那頭向她揮手。

月也朝她揮了一下手。

然後兩人各自走各自的,月在這一邊的馬路上,薇在那一邊的馬路上,她是用腳走的,手裡託著個箱子,月就知道薇會住宿舍。

月在這個學期也打算住宿舍,不過她想先問問雨和婷,如果她們也住的話她就明天把箱子搬過來。

教室裡。

月放下腳踏車便晃悠著晃悠著到了教室,教室還是以前的那幅老樣子,不過因為過了一個冬天,大家的桌子上、地上、窗臺上都積了一層灰,現在班長啟正指揮著已經來了的同學大掃除。

月把書包放下,看了一圈教室,婷和雨都沒來,於是到啟那裡問了問還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啟說窗臺還沒擦,可以先去擦窗臺。

於是月拿了個布子,沾了點水,開始擦沒擦過的窗臺。

勞動使我快樂。

“哎哎哎,月,你讓讓,我要擦窗戶了。”川扯著個大嗓門對月喊道,其實她們兩個之間還隔了一個窗戶。

“你先擦中間的唄。”月指了指她和川之間的那個窗戶。

“那個早就被塞擦完了。”川喊著,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喊,可能是因為寒假儲存了太多精力,沒處釋放吧。

“好吧,我再擦一下就完事。”月說著,手上加快了速度。

“哎?月,我看你在寒假裡長胖了一點。”川抱著胳膊靠在中間的窗戶上喊。

“去一邊的。”月擦完最後一點,順手把髒了的布子往川臉上扔。

“哎哎哎!小心一點,我這張車見車爆胎的臉!”川慘叫著,到底還是接住了布子。

“哼。”月從他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