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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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銀瓶直到瞧見“體態肥碩”,才敢確定報上寫的這一段故事裡,狂熱愛慕明月郎君的女子是她。
胡扯淡!
要是早些年,駱銀瓶一定會去京師報社手撕了他們!連帶著那個姓王的畫師也撕爛了!但是現在,駱銀瓶看完這些,心中雖有憤怒,但嘴角卻莞爾一笑,問道:“阿弟,若是去報社裡告他們誣陷、誹謗,會賠我們多少錢?”
見風消:“會、會賠錢吧……”
駱銀瓶:“那今晚下工後,你陪我去報社一趟。”
見風消剛想說晚上報社也下工,怕是找不著人,卻就在這時聽見外頭的敲鐘聲——糟了!光顧著聊報道,要遲到了!
姐弟倆直接跑下樓,把金乳酥鎖屋裡。兩人在樓下買了六個包子,駱銀瓶三個見風消兩個,另外一個透過窗戶拋入二樓屋內,給金乳酥當早餐。
氣喘籲籲,還是來不及,只能肉疼地要了輛馬車,馳騁至明月劇院。
時間剛好,駱銀瓶長籲一口氣。
等她再次昂首挺胸時,發現周圍的人都在望著她。這些都是日常排隊買票的,他們盯著駱銀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目光中有戲謔的、有鄙視的、有厭惡的……所有的眼神均不友善。
駱銀瓶很快想明白過來,《京師報》上的訊息壞事了。
暗自告訴自己,又沒做虧心事,難道還怕誣蔑的假訊息不成?駱銀瓶繼續昂首挺胸,在眾人火辣辣的注視下踏進了明月劇院大門。
一進門,來來往往的角兒和幫事,老張大聲的催促和吆喝不斷響徹。
駱銀瓶疑惑:今兒怎地不在懷璧堂集合了?
老張瞧見姐弟倆,臉色不太好:“你們怎麼才來?”
見風消:“遲到了麼?”
老張噎住:“那到沒有。”想了想,拍拍見風消的肩膀,“但是以後還是來早點。”接著,老張告訴見風消和駱銀瓶,明月郎君下的命令,早上要把《龜茲情》完完整整,一個細節不漏的過一遍,所以大夥這會都在忙。駱家姐弟雖沒有參與這部劇,但按著郎君的意思,兩人得全程觀摩,明天各交一份萬字型會。
見風消最不擅長寫作,聽完就是一哆嗦。他用胳膊肘蹭了一下駱銀瓶的胳膊肘,意思是我要是憋不出來,你也幫我湊湊字數。
駱銀瓶眨了下眼,答應了他。
見風消便放心地笑了起來……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太多了,太多了,沒想到一部《龜茲情》事事需準備,處處是細節。戲服妝容,佈景道具,皆是見風消想未曾想,出乎意料。更莫提諸位戲角的戲詞、舉止……見風消反正跟著過了一遍後,就簡單一個想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能在明月劇院裡當上幫事,已經是超出實力的幸運了。
見風消張大著嘴,吸了幾口氣,緩一緩。他見駱銀瓶呆呆站在身旁,明顯也被震懾住,便後悔道:“我們該帶個本記了記的,腦子完全轉不過來。”
駱銀瓶道:“哪些記不住?回家我告訴你。”
見風消一個猛回頭:“你都記下來啦?”
駱銀瓶點了點頭,道:“小聲一點,別大聲嚷嚷。”她方才觀察揣摩《龜茲情》的閑暇之餘,亦揣摩了劇院諸人打量她的眼神——那是一種極其剋制自己的好奇和玩味,努力表現出明面禮貌的目光。
很顯然,劇院裡的人也讀了《京師報》,並對她有了些並不好的看法。
所以,從今往後,在明月劇院更要小心翼翼做人,保持低調。
見風消是沒想這麼多的,他朝駱銀瓶豎起大拇指,大聲笑贊道:“就知道我姊最厲害!”
果然,在場不少人瞟向姐弟倆。駱銀瓶順勢把頭低下。
依照明月郎君的規定,要把《龜茲情》全部過完一遍才放飯。這一過,就到了快申時,老張帶著廚房的幫事們分發食盒——兩個雞腿一個鹵蛋再加兩份菜,一碗飯。
駱銀瓶和見風消各分了一個食盒,駱銀瓶同弟弟說:“夥食這麼好啊。”要是天天在明月劇院吃,工錢就完全攢下了。
埋頭吃飯的見風消點了點頭,駱銀瓶也埋下頭開始吃。過了一會,兩人把飯菜都吃完了。
見風消,飽了。
駱銀瓶,沒飽。
見風消慫恿她去找老張再要一份,正好駱銀瓶自己也有這個想法。駱銀瓶挨著人問,最後在上次簽訂契約的樓前找到了老張。看來劇院裡所有人都領到食盒了,老張正悠閑地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旁邊坐著韓月朗,同樣是一張搖椅,悠閑自得。韓月朗今兒穿了一身大紅色,衣服上刺真金繡,日頭一照,頗覺刺眼,駱銀瓶禁不住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