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幹什麼?

過去磕頭請罪?

不是!

不是——

事到如今她如何還看不出來?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她的那些小把戲,那些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在他那裡不過是如同兒戲一般,她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場滑稽的鬧劇罷了!

他現在何須用他心愛的妻子來戲弄她?!

可是……

她如何走的過去?

在做了這般多事情之後,她如何還能走過去?

磕頭?

她便是過去磕個頭也沒有資格!

過去做什麼?

還過去做什麼?!

長生低下了頭。

“長生……”

“你去看看……有沒有下山的路……”長生沒有看他,低著頭道,“我離開。”

蕭惟看著她,“我不放心……”

“沒關係的。”長生沒等他說完便道,“這裡唯一可以殺的了我的人現在根本便不屑於殺我,你去吧。”

“長生……”

“我想走。”長生抬起了頭,那雙有過猙獰有過極度的憤怒與憎恨的眼睛此時卻是一片空洞,她的聲音中溢滿了疲憊,“蕭惟,我想走。”

“好。”蕭惟心疼不已,“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嗯。”

蕭惟鬆開了她,看了看裕明帝,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心疼,只是……算了吧,發生了這般多事情,如何還能回到當初,而且這皇家從來都不是好地方,既然長生要走,他便帶她走,他收回了視線,起身去找下山的路。

秦靖看著這一幕想要說些什麼,可一開口便嘔出了一口血,便是想說什麼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裕明帝緩步走了過來。

長生背過了身。

裕明帝靜站了會兒,便又繞到了她的面前。

長生沒有再背過身去,直接低頭無視。

“你就這點出息?”裕明帝道,他低頭看著她,聲音慍怒,只是卻帶著長輩的慈愛,“先前的狠勁哪裡去了?”

長生只當沒聽見,他愛說什麼便說什麼吧。

她鬥不過他,不會再當小丑讓他暗地裡嘲笑了!

“秦長生!”裕明帝喝道,“你若還是朕的女兒就站起來看著朕!”

長生心口因為這話竄起了一把火,怒火,“你……”可這話還沒有說完,便斷了。

裕明帝也只是看到了她的臉色猛然一變,然後突然站起了同時伸手拽了他一把,他一個踉蹌,差點被她給拽倒了,開始他只是以為她到底還是記恨還是不信他,可下一刻,他卻看到了她倒在了他的面前,在她的胸口處,刺著方才她用來對著他的那把劍!她沒有能夠刺下去的那把劍,現在卻刺進了她的胸膛裡!

“阿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