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錦城捂了捂胸口,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了?

是被自己給惹哭的?還是被剛剛果子砸疼了?

懊悔席捲而來,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是看不得那丫頭露出這種表情。

坐在樹上捶胸頓足了片刻,再一抬頭,面前只餘空蕩蕩的院門和天上亮閃閃的圓月了。

後半夜,註定該輪到他無眠。

無精打采地回到太子府,一進門就被人推到了牆上,抵住。

“晉,別鬧……”虞錦城面無表情地推了推掐在頭兩側的結實臂膀,卻沒有移動分毫。

一個腦袋湊近了來,在他身上臉邊像狗一樣聞了聞,嘟囔道:“沒有脂粉味兒,不是去會姑娘了啊……”

虞錦城白了他一眼,腳下用力,對方卻像早知會這樣般給躲開了。

掙開束縛,虞錦城大步往裡屋走去,卻又被從背後給纏了上。太子晉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被拖著一起往裡走著,邊走還不忘打聽道:“錦城啊,一晚未歸你到底去哪兒了?……啊呀!這身上沾的樹葉子都蹭孤身上了……”

“別煩我,爺心裡不舒坦!”

“誰惹咱不高興了?跟孤說,要打架還是抄家孤都跟你去啊!”

沒有理會,太子晉眉頭一皺,站穩了身子,又一把將他扯回了身面對著自己。

“錦城!”

見他面色嚴肅起來,虞錦城無奈,只得嘆口氣道:“真沒什麼事……就是,爺把一姑娘給鬧哭了……”

“你真去會姑娘了啊?!”太子晉目瞪口呆。

再問就不願開口了,扭頭繼續往屋裡走。

太子晉跳跟在身後,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不怕,你教我的,明兒個孤陪你也送點東西去!姑娘是哪家的?”

“你走開……”

“哎,你陪了姑娘一整晚,這才多大一會兒就對孤不耐煩了?這要是以後娶了親,可不得把孤拋到了腦後?……”

聽著身後喋喋不休的碎碎念,虞錦城頭更大了。陪什麼姑娘……他能說自己跟傻子似的蹲人家牆頭吹了一夜冷風?

還要臉,不能說。

搶身擠進裡屋,回身一推將太子晉擋在外面,塞給他一顆果子安撫道:“爺要沐浴,你就不用跟進去伺候了!喏,吃個果子,精神精神。”說完一放簾子,隔絕了他的視線。

不多時,從裡面傳出了水聲,太子晉站了一會兒,見裡面沒有傳出異常的動靜,這才轉身離開。外面太陽已經升了起來,照在院子中一片暈黃,他三兩口咬掉手中的果子,嘴裡模糊不清地嘟囔著:“這什麼寶貝果子還成天揣在身上,這麼喜歡,回去孤也給你種一片就是了……”

這幾日,容蕪都把自己關在屋裡看姬晏的手記。杏春來送茶時,見桌子上放著的那顆果子還沒有動,拿起來就準備帶走。

容蕪眼疾手快地發現,連忙拉住她:“哎哎……那個我還要!”

杏春不解地回過頭來:“小姐,這果子都爛了,奴婢拿去丟掉!您要想吃,咱府的多的是新鮮的……”

“……”容蕪默了默,伸手搶了過來,“我就要這個……”

杏春不知自家小姐打的什麼注意,一頭霧水地空手走了出去。

容蕪將爛了一半的果子重新放在紙頁邊,搖了搖頭,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

不就是一顆爛果子麼。

“哎……”輕嘆口氣,拍拍臉,讓注意力重新回到國事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