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想管我,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現在沒用了,就想糊弄我,那怎麼不讓我死了呢?”

暖政學生病之後,就是這樣,稍不如意,就一副看淡生死,不服就鬧的架勢。

“你說的什麼話?我們不管你,我們在這兒伺候你大半個月?人家醫生給我們說的,但凡對你恢復治療用有好處的儀器,我們什麼沒給你用?現在我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你,你上午剛剛大便完,這才兩個小時,哪有那麼多大便,你要想拉,就自己使勁兒,我給你把坐便器放上。”

劉英說完,就從病床下拿起坐便器。

“那你怎麼不給我拿開塞露?”

“不可能,要拉就自己使勁。”

“不給我開塞露,就給我拿安眠藥,我這一上午都睡不著,我想睡覺。”

沒有得逞的暖政學,又提出另一個要求來。

“你昨天一天除了拉屎,吃飯醒著,其他時間是不是都在睡覺?天天不是要開塞露,就是安眠藥,你給我氣死得了,要不我和女兒我們走,你想讓誰過來照顧你就讓誰過來。”

好不容易聽暖政學說不用了,這又換另一種氣人的要求,劉英聽的差點氣炸了。

“你們都走,都不用管我,讓我讓我死得了,我現在不能掙錢了,也沒用了,所以你們都對我這樣,也嫌棄我了,我知道,那小旭和兒媳婦兒都不願意多看我一眼,還有我的大孫子,他們就帶過來了一次,他也不喊我爺爺,你們都嫌棄我,還不如讓我死了痛快。”

暖政學恢復全部意識之後,發現自己的另一半身體一點感覺都沒有,心裡害怕無助極了,害怕家人嫌棄,擔心親戚朋友非議,以及萬一出院以後,所有人同情的目光,只有自己說什麼,劉英和暖椿都同意,暖政學還覺得有點安慰,只要她們不同意自己的想法,暖政學就覺得他們一定是伺候夠了自己,自己年輕時不懂事,對孩子動輒打罵對劉英更是拳腳相向,所以現在的暖政學極度不自信,總覺得自己的家人想拋棄自己,嫌棄厭惡自己。

“就算我們都嫌棄你,行了吧。反正開塞露是肯定不能用,安眠藥也不能吃,睡不著就跟我們聊聊天,累了自然就睡著了,別天天想那些有的沒的?你閨女帶著三個半月大的孩子,天天在著給我一起伺候你,你還不滿意嗎?難不成讓小旭和兒媳婦,再帶上洛洛,全都在醫院陪著你,你才滿意嗎?”

即使如此,劉英也沒說自己的腿和腳腫的不成樣子,只想說說其它狠話,讓暖政學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病。

“不行,我醒著難受。”

“那你就閉著眼,什麼都不想,好好睡覺。”

“我睡不著。”

“你是睡不著,剛剛小旭兒媳婦來的時候不是還睡著嗎?”

“我沒有,我剛一直醒著呢。”

“那是誰打呼嚕呢?”

“我不知道,不是我。”

“你氣死我得了。”

劉英若不是看著暖政學是病人的份上,真想撂下這個爛攤子出家。

“想吃就吃,我來我給你拿。”

暖椿說著把事先準備好的維生素片,直接餵給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