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熄燈休息,暖椿睡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醒了,剛想拿手機,看看時間,聽到隔壁劉慧雲正在哭著打電話,怕劉慧雲尷尬的暖椿,也沒敢吱聲。

聽劉慧雲哭訴了有半個小時以後,暖椿才知道,原來劉慧雲的婆家就交了一千塊錢的住院費,在得知劉慧雲生的又是女兒,就直接回家,而劉慧雲因為一直在家帶孩子,沒有工作,沒有存款,到如今婆家電話也不接,醫院已經來催了兩天,昨天沒有辦法,只能求自己的媽媽,可親媽在昨天聽到自己要借錢之後,竟然在今天,也直接也不來醫院了,劉慧雲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嫁人之前,工作掙的錢幾乎都交給了爸媽,結婚時的彩禮,因為弟弟娶媳婦,母親說用,自己二話沒說,就把錢都留給了弟弟,現如今自己只是想借一萬塊,應一下急,卻得到這樣的結果,沒辦法的劉慧雲,便有時間就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發資訊,總算在晚上,等來了母親的電話,答應自己明天一早,給自己送錢。

暖椿聽著掛了電話,繼續哭著的劉慧雲,本想開口安慰幾句,左思右想了半天,始終沒有開得了口。

伴隨著哭聲,思緒雜亂的暖椿,心想,這都什麼年代了,重男輕女思想還這麼根深蒂固,而這種思想,深深的刻在劉慧雲以及她所謂的家人的身上。

突然想到下午自己收到的信用卡取款簡訊,趙思寒的母親從自己卡上取走了三千五百塊,回來還特別理直氣壯的告訴自己,取了這麼多錢,醫院交了三千,自己留五百,說是吃飯用,還裝模作樣的要把錢給自己,而暖椿當然沒有接這個錢。

又想起晚飯的時候,趙思寒給自己打電話,說他走的時候給他母親留了五百塊吃飯錢,住院的費用他已經想辦法讓同學給交了。

當自己質問趙思寒,他母親的所作所為時,趙思寒竟然立馬搬出一套說辭,說是他的同學有事沒來,自己父母來得急,沒有帶錢,所以才讓他母親問暖椿要錢,還讓暖椿放心,信用卡的錢他一定會還,讓自己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把月子做好。

不知不覺,已到三點,暖椿告訴自己,不能再胡思亂想,現在自己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坐月子,起碼現在自己身邊還有趙思寒的父母幫忙,比劉慧雲要好太多。

其實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至親的人,也有可能是最傷你的人,而那些陌路人,又如何能出現在你的生活,影響你的思緒呢。

用手機的餘光,看了看嬰兒床裡熟睡的大宇,一呼一吸之前,把暖椿所有煩心的思緒,都一擊而退。

兩天後的趙思寒,一大早才回到醫院。

看到兒子回來的孔愛蓮,立馬扶著自己的腰,說道:“哎呦,小寶,你可算回來了,媽腰都快疼死了,我這大孫子,太皮了,天天得我抱著才能睡著,一放下就哭,媽這兩天加起來連兩個小時的睡覺時間都沒有。”

暖椿聽到這樣的話,吃了一大口驚,明明孩子天天躺著嬰兒床裡,除了餵奶換洗衣服才抱起來,其他時間,大宇很乖啊,一直在睡覺,而醫生也是如此囑咐,讓大人不要經常抱新生兒,睡的時候左右交替側著睡,防止孩子嗆奶,如今被趙思寒的母親這樣一說,好似孩子需要她一直抱著才能睡著,不過這個時候,揭穿這個小小的謊言,也沒什麼意思。

“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你這兩天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放著我來做就行,媳婦你的刀口還疼嗎,我剛碰到主任了,說咱們初七就能出院,你感覺怎麼樣,要是不舒服,咱們就多住幾天?”

“多住幾天就不用了,反正在哪裡不都是躺著嗎,你有沒有去找月子中心,去了老闆那裡,他給你錢了嗎?”

趙思寒見暖椿這樣問,就直接拉上床簾,小聲說道:“這次主要是公司沒給錢,老闆找我過去,也是談今年節後的工程,所以可不可以回家坐月子,這些我以後都會補償你的。”

暖椿已經不想說話了,說好的孩子吃奶粉、不吃母乳,現在變了,說好的住院單間,現在變了,說好的去月子中心,現在變了,暖椿不知道以後會變的還有什麼,自己還能如何選擇呢,難不成還能給自己的爸媽打電話,自己又不是兩三歲的小孩,遇到事情,還要父母操心。

現在的自己,除了任憑趙思寒的安排,還能做什麼呢?

“怎麼了,你別不說話啊,這不是沒有辦法嗎,在家裡坐月子,也可以,咱們房間有空調,也不冷。你也可以在網上查查月子餐怎麼做,讓我媽給你做,只要回家坐月子,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我想怎麼樣,我還能怎麼樣,你覺得我現在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別哭啊,坐月子哭,對女人很不好的,你不高興了罵我兩句,打我幾下都可以,不要哭好不好。”

趙思寒看到暖椿無聲的哭泣,自己也是很生氣,可現在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確實沒有別的辦法。

“你覺得我現在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嗎?讓我打你,讓我罵你,我就是打了你,罵了你,事情有什麼改變嗎?我不想說了,你可以在我眼前消失一會兒嗎?我想自己待一會。”

接下來的幾天,就是重複一樣的日子。

出院的時候,暖椿讓趙思寒給自己拿了五百塊,把這兩天自己偷偷寫給劉慧雲的話,一併悄悄地塞在劉慧雲的枕頭下面,希望這個女人以後的生活,可以有點陽光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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