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郭家,此時的氣氛已是達到一觸即發的火藥狀態。

“你究竟把不把青面狼放了?”

在廳內,幾乎雲集郭家能說事的人,郭炳怒紅著臉,質問兄長郭泰安。

“我才是郭家的掌權人,是你的兄長,你沒有資格這樣問我!再且,現在已確定那青面狼是殺害三弟的幫兇,於情於理,怎麼能放掉這個仇人?我倒要問你,你是郭家的人,還是那姓陸的人?他讓你回來放人,你就一定乖乖聽他說話?”

“他不是讓我回來放人,是勒令我回來放人!懂嗎?他不是客客氣氣問我,郭炳啊,你快回家把青面狼放了吧。他在說,郭炳,你快給老子把人放了!我可以不放啊,不放郭家就是滅頂之災而已。這本來是你一個家主做的事、考慮的事,你就像個傻子一樣,整天拎著青面狼那幾句車牯轆話搗騰來搗騰去。三弟是不是青面狼殺的,你心裡沒有個逼數嗎?你裝糊塗裝了這麼多天,到底圖的是什麼?”

“什麼我裝糊塗?據我調查,青面狼就是陸凡的幫兇,真正兇手就是陸凡……”

“你調查什麼?你就坐在屋子拿你的腦子像在看偵探小說一樣,認定兇手是陸凡,就滿腦子往裡套!除了你自己的以為,有哪個證據和陸凡有關?”郭炳幾乎是把這段以來的壓抑全都發洩出來,再也沒有什麼尊重與不尊重兄長之說,說:“論調查,我比你懂得多,做得多。幾乎每個在場者,我都親自問過,細節沒有一個有問題。我還讓當地人再去那山洞一遍,也把那環境拍了影片,親自看過。沒有一絲問題。你滿腦子就幻想著陸凡不放,逮住三弟死去的怨氣,不斷地製造話題。你這不是調查,你這盼著三弟是死在陸凡手裡,不是這樣,你還不死心!”

郭泰安氣呼呼,道:“你不要為姓陸的解脫……”

“我解什麼脫?現在那些證人證言你一個不信,你為要信仰你腦子幻想的東西,還以所有人都跟著你的腦子,認為你幻想的東西是真的。……如果是平時那也罷,你幻想歸幻想,由你去罷。但是你現在把陸凡惹出來了,那就禍害我們郭家。你打著報仇的名義,用道德的大棒,讓所有人都跟上你送死的戰車!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一點對三弟之死的悲痛,只看到你滿滿的利用。”

“你可以不喜歡陸凡,可以因上次之爭,而領著家族和陸凡分道揚鏣。但是你如果帶著郭家去碰撞他,那你就是郭家的千古罪人!陸凡不是心慈手軟之人,現在先是通知我,然後再讓人散發著他已承認,三弟就是他所殺讓我們去找他的訊息。就是到了暴走的邊緣!這個時候,你不要再領著郭家去送死。”

“三弟之死不能就算了……”

“你不要像傻子一樣,再說這些車枯轆話。沒用,現實就是現實。你用謊言和幻想去樹立一個敵人,最後受傷不止是你,而是整個郭家。在座的所有人,都不夠陸凡殺!”他對著正座的父親說:“父親,你有最大的權力。我希望你收回郭泰安的權力,暫時不要讓他掌管郭家,否則這是郭家的大危機。最近的郭家在他帶領下,已明顯出現問題。”

這話一出,滿室皆驚。

屋內,除了郭泰安夫婦、郭炳、郭民安妻子、郭嬋、還有好幾個郭家的第三代男丁。還有郭太軒,以及兩個堂弟。這裡,可謂是郭家的最重要首腦聚集。

在事前,他們都沒有收到訊息。

沒想到郭炳竟然提出此建議。

郭泰安無疑已成為家主,是郭家正統的繼承者。而要收回他的家主資格,對於郭家來說,不啻是變天之舉。

“這……這是怎麼回事?”

郭泰安則是虎目綻芒,怒沖沖道:“好吶!郭炳,我說你為什麼如此積極,肆意攻擊我!原來你是想謀我的座位?你這個利慾薰心的卑鄙小人!為了自己利益,不惜為虎作悵,不惜背叛自己的兄弟情義,背叛自己家族,實在惡心。枉我多年來,一直對你這親弟照顧有加,視若手足。”

郭炳則淡定自若,道:“你不要再用道德大棒扣我這麼多帽子。這麼多年來,我郭炳從未插手家務之事,眾所周知。以後也不會對此有興趣。因為我的定位就在外面打拼,用自己力量去拓展郭家的未來。如果我回歸執掌家業,那在外就少一個支柱。”

作為家族裡,唯一能在省裡說得上話,能擁有軍方力量的人。可以說,他是郭家最強大的支柱,也是郭家最可靠的支柱!

失去他,郭家如同失去半邊的力量。所以他的威信在郭家能超過郭泰安這個家主一籌。當然,他的威信很大部份,是依靠他對郭家的無私奉獻和忠誠而獲得的。

所以,他也是郭家除了郭老爺子,唯一能夠對抗郭泰安的人。

“我讓你下臺,是因為你沒有本事和沒有資格再領導郭家,並不意味著我要爭權。”他將目光掃向那四個第三代,道上:“他們雖然年青一點,但是挑選一個出來,並不會輸於你。我們郭家有著良好穩健的架構,領導者只要不出昏招,就能穩健而過。”

被他看中的四人面面相觀,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結果。

那郭泰安也是大出意外,這樣一來,他指控郭炳的私心就不成立。

“我是第二代,是長輩。我現在還生還著,就讓你們接我的位置?放肆!是不是你們全部串通好,想合謀我的位置?”

“沒有啊!我不知道啊!”

幾個第三代紛紛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