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此人毫無所知,也沒打過交道。等會我會觀察他,看他是否真有本事。如果名不副實,浪得虛名,我自會據理力爭,不執行那些我認為有損寨內利益和莽撞的命令。老寨主讓我必須百分之一百要聽此人的說話,但是我不會把寨子數千人的性命,都寄託一個外人身上。大不了論罪而罰,我以死謝罪便是。”

他神色堅決,老寨主在“五毒寨”權威無匹,說出的話就如聖旨,沒人敢質疑。換了平時,他事必按她所說的百分一百執行陸凡的命令,即使要死,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前去執行。

但這不是自己一條性命,而關系寨內數千條性命的事。老寨主在處理這件事,一反常態,甚至可能理智不清,所以他不能像平時全盤接收。

“華聲,這事我支援你。如果那人確實志大才疏,胡亂指揮,你就以寨內兄弟的性命為重,拒絕執行。大不了我和你一起領罪!”

而剩下的另一個長老嘆道:“難吶。就目前狀況看,範狗賊和那些重炮火精銳一到達,我們根本阻擋不住那些狗賊屠殺。寨主也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才將希望寄予給那個外人。華聲,你務必慎重。寨主雖然年紀大,但是思維一向清晰,這樣的決定一定有特殊的用意。如果非太過份,都不要違拗對方。”

“戴叔,你怎麼能這樣說話?我們‘五毒寨’沒有辦法。哪個外人就有辦法?而且他此行只領三十個野蠍衛,想去偷襲人家數倍的敵人,這本身就幾乎不可能成功。我怕到時偷襲不成,白白犧牲我們的野蠍衛。”

華聲說:“以三十精銳前去偷襲,乃事不得已。但碰巧選擇在白天,這因素一疊加,我們得手的機會不高。最多就是嚇一嚇對方,而後逃回來。就怕對方高手強力尾追,我們逃不回來。”

他嘆一口氣,目前環境,他也是倍感絕望。

李家王家強大的大軍圍堵之中,幾乎是人力不可能沖破。不論強者的數量和修為,對方遠遠佔優。他想不到有任何的方法,能給對方打擊。

但是留下來,等到範採臣等援兵到達,寨子也是等死。還不如大膽主動出擊,有一絲的機會。

“戴叔,我會見機行事。對了,此人應該藏在周圍,你說他會是什麼的修為?”

“聽那聲音,應該不大,我推測多半是丹脈後期。最樂觀的估計,他能夠和老寨主談笑風生,而令老寨主如此尊重,或許有抱丹的境界。但是想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我也覺得他是丹脈中期,或者後期。所以對方有兩名抱丹強者的坐鎮下,我們的危險性更大,你們見勢不妙,就逃,別倔脖子硬拼。如果被對方咬尾,就斷臂換命,逃回一個是一個!別婆婆媽媽!”

“是。”

他們想到此,又是重重嘆一口氣。

五毒寨唯一的抱丹強者就是老寨主,而自己方是丹脈帶些內境高手,差距實在是巨大。到時恐怕不是偷襲,而是相等送貨上門。

“這次任務,不僅危險重重,也是艱難無比。華聲,希望你能夠在此場戰鬥成長起來,日後成為五毒寨的:“大膽按你的想法去做,不用顧忌。如果你覺得那人不妥,那就按自己直覺而行。老寨主怪罪的話,我也會出來和你分擔。”

“謝謝戴叔。”

“快去吧。將寨內最強的”野蠍衛“集中起來,他們被培養這麼久,也是時候報答寨主,為五毒寨的未來貢獻自己力量了。”

十多分鐘後,華聲領著三十個一身勁裝的同伴出現在預先說好的位置。

他們個個戴著竹笠,手裡抱著一根長竹筒,背上綁了個包袱。

三十個精銳,分成三列站在暗處。

既然是偷襲,華聲自然遮掩好行蹤,省得還沒出發,便被人發覺蹤跡。

“怎麼還沒來電話。”

華聲拿起手機,看看時間,差不多超了五分鐘。

心裡不悅,你現在是統帥了,如此沒有時間觀念,怎麼可能贏得戰鬥。我們這樣的兵士跟著你,兇多吉少。

他對陸凡更加惡感。

三十個野蠍衛工工整整挺腰站立,無人出聲。他們知道此次是重要任務,是為寨子生死而戰,所以神情都是極其嚴肅。

“看來此人多半是靠不住。等會我見勢不對,就領‘野蠍衛’走人。”

須臾,手機終於震動起來。

“……竹筒裡的,可是你們的鑽地蠍?”

華場舉目四望,對方能瞧到“野蠍衛”手裡的竹筒,明顯是在附近。

但是巡看一輪,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是。”

“好。……那就開始吧,你是五毒寨的人,對附近地形最熟悉。我也不指揮你什麼,現在有個要求,就是你們用隱蔽的方法,到達那座山嶺腳,右面有一片小叢林。無論你用什麼方法,就是不得讓對方發現。你能不能辦到?”

華聲大腦估算一下那個方位,有些遲疑。如果是黑夜,他可以說完全沒問題。但是白天,對方在全面地監視五毒寨,要無聲無息潛到那個地方,這實在太困難。

“而且有時間限制,必須在四十分鐘內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