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男女平等的社會,誰都不是誰的附庸。合則聚,不合則散。像孫巍那種人渣,才有”搶不搶“這種想法。”

女警察頜下首,露出贊揚的神色:“強扭的瓜不甜。你三觀很正,沒有大男人主義!……人是獨立的個體,誰也不屬誰的。孫巍惡行昭著,跟著他,白糟蹋後半生。你將那女人救出苦海,是個爺們。難怪她在外面,想盡手段保你出去。”

“這事本來和案子無關。暫先放下。”

“……”

“你身手不錯,我首次見到有人單挑,把鬼腿王打傷。平時他橫行霸道,一副天下無敵的模樣,我見到就覺得惡心。你讓他知道天外有天。可惜當時我沒看清形勢,要知道他被揍,肯定拖延半個小時才出場。”女警既是感慨又是後悔。在進來前,她審問過孫巍等人,所以清楚了過程。

陸凡:“……”

“鬼腿王傷了,現今他要告你故意傷害……”女警察轉而鄙夷說:“打不贏,還好意思告狀?如此無恥之徒,真不愧是沈黑的走狗。”

“不過,他身上的確有傷勢,如果要告你……”

陸凡身上皮毛無損,而鬼腿王被他狠狠砸在小車上,玻璃都砸碎了,傷並不輕。別說對方有背景,至少按表面證據,案子是成立的。即使鬼腿王先上門尋釁,最多也是減少一些責任。

“恩。我賠錢。”

“呃?”女警不想到陸凡如此幹脆,按照一般人,鬼腿王是找上門的,怎麼都要在警察面前分辯解釋,扯個正當防衛啥的。

陸凡二話不說認罪,著實意外。

她看不見陸凡答應的同時,眼裡閃過一道滲人的寒芒。

他很清楚警察處理這種事的方法,兩方打架,只要一方不太慘,最多被判賠償傷藥費。誰賠誰,賠多少都不重要。因為對他來說,這不是終結,而是剛開始。

錢,他從來不在乎。

他說過要廢鬼腿王一臂,警察來到,中止他的行動。但大丈夫一言九鼎,說得出,手一定要廢。對方倒打一耙讓他賠醫藥費,更好,證明對這種人不需要仁慈,只有殘酷和冷血,才讓他們順服。

區區的醫藥費,給了便是。

對方最終還得乖乖吐出來,到時就不止十萬。

他不知道沈黑是什麼背景,有何實力,但是他“玄鷹”再低調,也不至於將個地痞流氓的小頭目放置眼內。對方是人人皆畏的黑老大,但對於他,僅是一根雞8毛。

“鬼腿王要你賠償十萬!”女警盯住他,想看他聽到如此大數目,能否還能繼續淡定。

陸凡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沒問題。”

“……”

女警心裡擺了擺腦袋,她揣測不出陸凡的心理。對方明顯獅子開大口,卻答應如此幹脆。難道是清楚了鬼腿王背後的勢力,所以花錢買平安?

不對啊。陸凡從上警車到現今,一直沒有接觸外人。如果他顧忌沈黑,就不會將鬼腿王打得這麼重。

“那好吧。你打個電話讓家人來交錢吧,交完錢,就能走了。”

女警察走到門口,遲疑片刻,回頭說:“你要小心點,鬼腿王如果不肯息事寧人,那你最好離開東盛區。”

“我知道你功夫不錯。但不要太自負,他後面的人不是你一人能對抗的。”

“多謝關心。”

陸凡沉吟一下,叫住了她:“你既然知道他背後的勢力作惡多端,為何放任不理?”如果一般人,陸凡是不會如此蠢笨的問題,因為答案很明顯,沒有人敢得罪沈黑。但是女警不同,她擁有一顆憤世疾俗的心。

“呵呵。”女警察首次露出蘊怒的冷笑,轉步來到陸凡面前,似是被陸凡的詢問激怒:“我為何不理?難道你不應該先質疑其它人,再質疑我一個女人?天下烏鴉一般黑,我有心,但我有力嗎?”

“沈黑所犯的惡行,那些手下在我們警察局耀武揚威,一本書寫滿也不下,你認為我不想動他?”她語氣忽然悲涼,說:“你知道這局子裡有多少他的眼線嗎?你知道他上能通天,連我上級領導見他,都要低頭嗎?”

“原來如此。”陸凡並沒有被她憤怒所有一點波瀾,只說:“所以說,法律總有解決不了的黑暗。而有的黑暗,本來就不是法律該解決的。”

陸凡想起過去那個世界的一句話,回到這裡後,他首次心生感慨。

女警不明所以,只說:“我能夠保持目前職位,一來得益我有個好父親,一來得益我明哲保身,不敢對沈黑太過份。”她頓一頓,說:“我和你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即使我身後有背景,都不敢明目張膽招惹鬼腿王和沈黑。在長盛區這小地方,沒人敢!我勸你休以卵擊石。”

她原本想利用陸凡的不甘心,繼續去找鬼腿王的晦氣,自己趁機逮住鬼腿王的辮子。雖說可能奈何不了沈黑,但也能震懾震懾,不至於讓他們太囂張。但轉而想到,陸凡是無辜之人,自己將他拉下水,等於親手將陸凡拿出去送死。最終還是改變主意。

“該說的我說了。”女警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