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何否給我聯系方式?日後,好方便找你。”

“有緣則見,何必強求。”陸凡在說的同時,將那張銀行卡還給對方:“如要報答,用這筆錢幫助有需要的人家,積善造德。我孑然一身,錢對我意義不大。”

在曾經的血腥歲月,不說小小一百萬,就是數億、十億的數目,對他來說,都只是小數目。錢,對於現在的他吸引力不大。再且,人都追求活命,他明白陸太軒的小心思,自己只是多續他一個月命,他肯定是想和自己保持聯系。陸太軒是想透過取錢的位置,尋找自己的所在。

“是我以庸俗之心,沾汙大師的境界。回家後,我一定廣造善福,扶助有需要的人。”郭太軒一臉愧色,從一開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到一次次認為人皆為利所圖,陸凡也不例外,到現今陸凡徹底拒絕,他感受到道德的自卑。

在陸凡這個高風亮節的大師面前,自己那點小心思,自慚形穢。

陸凡揹著舊行李袋,胡須拉碴,依然一身邋遢的民工打扮,下了火車,望著來來往往的繁忙人流和浩翰的高樓大廈:“沒想到我陸凡還是重返這個世界。”

在動車上,他沒有給任何聯系方式給那倆爺孫。

雖然命之將絕,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血腥和死亡,是人生的主題。他無力拯救整個世界,那樣悲天憫人的人生,多餘與忙碌。不適合他這個終日與死神相伴的“玄鷹”。

“詹薇,我來了!”

在出行口的另一方向,郭太軒倆爺孫呆在高階的貴賓出口。

“陸大師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看到他那麼年輕和落伍的打扮,我還以為他來自窮鄉僻壤的民工。我還有眼無珠,出口冒犯了他。”

“經一事長一暫。世上有不少奇人異士,切不能以貌取人。這是你第一次出遠門,算是個教訓。以前我和你父母太寵溺你,你內心不壞,但嘴皮太坦率。這點一定要改。”郭太軒沉沉嘆息一聲:“爺爺在的日子不多,以後沒人再袒護你,你口無遮攔,會把人得罪。”

“爺爺!你一定會長命的,大不了,到時我們再找陸大師。我一定不讓你離開我們!”

“生死由命,富貴由天。大師說得對,我多活一個月,已經賺了。只要家族興旺強盛,你們都好。我這把老骨頭化成灰,也是物有所值。大師是個灑脫的得道高人,我們就不要煩他。”

郭清瑩遲疑一會,忐忑說:“爺爺,我剛才偷偷和二叔打電話。二叔聽到你續命一個月事,大為高興。他已經調動國安隊在尋找陸大師,他說只要陸大師在東海市,一定將他帶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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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市,某幢大廈的樓梯間,一個絡腮鬍子的兇惡男人,將女人扇跌於樓梯底。

“騷娘們,我不就摸下她小手嗎?我好歹是她姐夫,你這麼敏感幹什麼?我們又沒有血緣關系,即使哪個啥了,也天公地道!你個騷娘們,那雙狐貍眼睛平時不也到處勾搭野男人嗎?”

女人二十四、五左右,面板白皙細膩身材飽滿,潔淨的美靨印著一個鮮紅的掌印。她眼噙淚珠,捂住火辣辣的臉,低聲地哭求著:“小茵才上大學,我求你不要搞她!”

左鄰右舍不時經過,但沒有一人敢挺身而出。

“我什麼時候搞她了,摸下小手而已,大驚小怪!”

女人穿著綠色的高領衫,坐跌於地,領口處鈕扣弄掉一個,露出一抹豐滿的雪白,噙著委屈的淚花。

她面板雪白如脂,眉宇散發著女人的媚態,但傳統的觀念讓她穿著有些保守。

她正是陸凡的保護物件,詹薇。男的是她丈夫,性格暴虐,生理方面有缺憾,所以常用暴力展現他男人的威風。他的無能,沒有阻礙他的變態,最近一段日子,他竟然窺伺上小姨。

“以後再吱吱歪歪,看我怎麼對付你!對了,上次我讓陪你蔡董吃個飯,你為什麼半途溜了……”

詹薇噙著淚花,沒有讓脆弱淚水流出來。

“這趟不幸婚姻是我選擇的,是命!我詹薇不怨天不怨地。但是我不能讓他禍害小茵!”嘶喊過後,她心底徹骨的冰冷。

周圍鄰居怕得罪兇惡成性的男人,誰都不敢開聲。

孫巍目光掠到她胸前洩露的飽滿春色,一股邪火在血管竄動,扯她手腕,正想往屋內拖拽。

一隻鐵手箍住他手臂,他頓時動彈不得。

“夠賤!”面前已是多一個卷著褲管,民工打扮的青年。

孫巍不想到有人敢管他的事,還是個窮酸民工,怒不可遏:“他孃的,你是誰?我家的事,與你何幹?你是不是活膩?”

陸凡的手小幅度輕輕一震,卡嚓,骨骼脫臼的響聲。孫巍呵喲喲聳著肩膀,扶著僵硬不得動彈的右手,慘叫起來。陸凡往旁邊一扯,孫巍跌撞向牆壁,捂著脫臼的右手,一聲慘嚎。

他也是驍悍,忍著劇痛,如憤怒的鬥牛一頭撞向陸凡。

陸凡手掌綻出一道濁勁,拍在他右股骨上:“十二小時內,給我好好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