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陸從一種滿足狀態睜開眼睛,藉著微弱的霓虹燈光,他開啟裡面資料。

“詹薇!”

“職業:家庭主婦。丈夫性格暴唳,夫妻不和。”

資料上有一張生活照,照片的背景是翠綠草地上。一個面板白皙的女人,穿著紫色連衣裙並膝坐在青綠草地上,黛眉櫻唇,曲線浮突的身材如飽滿桃子,成熟而誘惑。

“狐媚之體?”陸凡落到她眉宇間紅印時,神色詫異。

謂狐為魅,傳說具有狐媚體質的女子,天生媚惑氣質。一舉手一投足,對男人散發著致命的誘惑力,令男人魂牽夢繞,欲罷不能,甚至産生幻境。這種體質,極端罕見。普通人不僅看不出,連聽說都沒聽過。

“毒聖有何用意?”

陸凡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搖了搖頭。

對於他的請辭,任瑤自然萬分不捨。這也廢話,好不容易碰上條驚天大腿,一旦抱上,本地任意橫行,沒人敢惹。好死不死的,還沒來得及抱,就擦肩而過,誰捨得?

“這樣吧。我許你半年假期。半年內,你隨時回來,這裡都歡迎。”

“也好。”

陸凡本來想知會她而已,看她誠摯的挽留,還是點了點頭。當然,也只是口頭答應,回不回來只看機緣。

半夜時分,陸凡收拾下簡陋的行李,消失在這千瘡百孔的工棚。

此地離東海市並不遠,坐三、四個小時的動車即達,對於過往餐風宿露的他,輕松尋常。

他曾經最艱難一次任務,獨自一人,從華夏國西疆,三個月不分晝夜的瘋狂跋涉,穿越鄰國印度、巴基斯坦等數個國家,進入阿富汗,千裡奔伏將地下世界最有名的部落首領“阿肯墨狼”親手絞殺!

那一次,他身上留下十三道長長短短疤痕,以及殘留至今的兩個彈孔。

車窗外壯觀的山景一段接一段,連綿起伏。陸凡目光投落“丈夫性格暴唳”這段,略皺眉,將檔案袋收好。

“所嫁非人,半生悲苦。……毒聖命運不堪,他這親妹也好不了多少。”

陸凡所坐的是個小包間,四個躺座,只有他一人。包廂票價是外面的兩倍,但包廂裡能隔絕外界的接觸,減少和過去人事的相遇。所以,陸凡出行盡量多坐包廂。

“喂,和你說個事。能騰出包廂嗎?我給你雙倍錢!”

這個時候,進來兩條人影,一個是十六、七歲的少女,一個是鬢角發白老臉疲倦的老頭。

“和我說話嗎?”

“你是聾子嗎,包廂就你一人,當然是和你說話。”

“既然包廂只我一人,位置足夠,為什麼還說胡話。”

少女語塞,撅著小嘴說:“你還挺大火氣。我不是說了嗎,給你雙倍賠償。你這人穿得髒不拉嘰的,賺點錢不容易,外面普座也不錯,有免費車坐還賺錢,多少人求之不得。”

陸凡呆在工地三年,身上難免蘊含底層人民的形象和衣著。此趟他也並沒有過多打扮,再加上旁邊老土的紅白藍行李袋,難免給人一股濃鬱的土老冒味道。

少女一邊說,一邊這掏出一墊紅色鈔票。

陸凡買的包廂車票五百元一張,少女掏出一大疊,千元還有多。數也不數,塞在陸凡手裡,說:“賠償給你,好了,給我們騰出地方吧。我們不習慣和陌生人共坐一個廂間。”

關鍵陸凡身上有一股老土味,讓她很不舒服。

陸凡頓覺滑稽,他掃一眼後面的老頭,停留在對方的臉上一刻。

“小妹妹,我不需要錢,座位我也不騰。你可以嘗試到其它包廂找一下。”

“誰小妹妹了?我今年十七,比你小不了幾歲。……你這人怎麼不講情理。我們都願意雙倍賠償,還故意為難別人。”少女氣鼓鼓的。

“……”

“瑩兒,別胡鬧!”老頭板著臉,咳嗽一頓後,露出歉色說:“小夥子,這女娃自小養尊處優,受寵慣了,不懂禮數,失禮之處敬請原諒。”‘

“無妨。”

“小夥子,瑩兒心急,行事口不擇語。還是由我來說,這包廂寬敞,的確能容納四人。讓你為我們騰出空間,確實不禮貌及強人所難。但我們有難言之忍,請小哥看在我一把年紀上,行個方便。至於賠償,我們給你三倍……”他前面的話雖說得客氣,但只是給陸凡個下臺階。

有錢能使鬼推磨。陸凡矢口拒絕,是因為瑩兒刺激到他敏感的尊嚴。賠償增加到三倍,將近兩千塊,言辭又比之前客氣。坐一趟車,收獲近普通人大半月工資,他才不信陸凡這種窮人能禁受如此誘惑。

從這點來看,少女坦率的心計和脾氣,在這老狐貍面前,宛若純潔的小綿羊。

陸凡搖了搖頭:“你們還是到其它包間嘗試一下。”

“你……你這人好貌好樣,怎麼如此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