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部洲,大唐國,江州府。

劉洪靠著挾持殷溫嬌母子二人,卻是順利的到了江州,有殷溫嬌的配合,雖然其人是個粗漢,不通文墨,可依舊成功的接替了江州知府的位置。

畢竟有文書印信,還有丞相之女作證,整個江州城內知府是毫無疑問的第一人,也沒人敢考校他的文墨。

然而其人雖然坐穩了官位,心裡還是有個芥蒂,他想要殺了陳光蕊的兒子。

雖然眼下這嬰兒尚小,不會對其造成什麼威脅,但正所謂斬草除根,他與這嬰兒有殺父之仇,等其大了,如何會與他干休,他又如何能養仇人之子?

況且有這個嬰兒在中間阻攔著,他也沒法霸佔殷溫嬌,只有殺了,才能斷了殷溫嬌的念想。

可是他剛剛坐上知府的位置,此刻如是翻臉,那殷溫嬌不顧性命揭穿他,他的官兒也是沒法做了,這對於剛剛品嚐到權力甘甜滋味的劉洪來說,是絕計不能接受的,是以劉洪這水匪一時間也是犯了難。

殷溫嬌自幼飽讀詩書,卻也不是個笨人,她哪裡看不出劉洪的心思。

她情知這廝一旦坐穩了知府之位,必然會對她孩兒不利,因此心中早就有了算計。

這一日,正是那嬰兒滿月之日,殷溫嬌便尋了個出外上香的藉口,帶著嬰兒出府。

劉洪雖然心中不放心,可也知不能長期將這母子二人關在府裡,便親自領著數名水匪,護著這母子二人一起向江州極是有名的寺廟走去。

這一路之上,殷溫嬌為了讓劉洪放鬆警惕,也沒一直冷著臉了,偶爾與他說幾句話,態度微微有些緩和。

劉洪不禁心中歡喜,只當是殷溫嬌想明白了,到了寺廟左近,他笑道:“夫人今日卻是與往日別有不同,只盼夫人不要再生本官的氣,本官如今舔為一州父母,也算配得上夫人了,日後夫人與本官二人拋開前塵,好生過日子,豈不美哉?”

殷溫嬌心裡暗罵這廝無恥,劉洪這官身分明便是竊取她夫君的,如今竟然想以冒牌貨的身份徹底取而代之。

這裡如若是京城,她必然早已然領著丞相府的家丁將這廝捆上御史臺,讓御史老爺們發落了!

不過面上她卻不敢表露出分毫,只是道:“此事再議吧,你讓這些屬下不要跟著妾身太近,妾身不想見著他們!”

劉洪倒也不著急,一口吃一個胖子他沒有想過。

而這所寺廟三面臨江,只有一個正門,把守住寺門,倒也不怕這殷溫嬌跑了。

是以,他當下便應道:“都聽見夫人的吩咐了嗎,在寺外候著,不許進來。”

眾人應了一聲,當下各自在寺外站定,劉洪便與殷溫嬌一同入內。

兩人帶著那嬰兒入了殿內,各自求了只籤,那劉洪自然是求得姻緣,而殷小姐求得則是安危。

能將寺廟香火做的這般旺盛,那寺內的僧人豈是愚鈍之人?

雖說沒人前來通稟,但是主持早早便認出了劉洪夫婦的身份,他暗地叮囑僧人們好生侍奉,那劉洪和殷溫嬌的籤自然便是一等一的順心如意籤。

求得了籤,添了些許香油錢,那殷溫嬌道:“妾身要去女眷處更衣一番,還望大人在此稍候。”

劉洪也不疑有他,畢竟這寺外並無渡口,也沒過往船隻,這殷溫嬌還帶著個孩子,不可能跳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