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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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鳳年曾提議讓溫華跟著自己闖蕩,如上一次遊歷一般,同時也想讓李淳罡教他點什麼,畢竟是好兄弟,看他總這麼瞎混也不是個事。
溫華卻是拒絕了,執意離去。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兄弟間蹭吃蹭喝是天經地義的事,但他不想失了志氣,別人的劍終歸是別人的,他學不來。”
事後,徐鳳年曾跟青鳥調笑:“要是溫華知道跟著他們一起遊歷三年的老黃,就是那西蜀陣黃圖,他要給他介紹的前輩是老劍神,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不過,後悔歸後悔,大抵還是說走就走的,這點我不如他。”
翌日,徐鳳年拜訪靖安王趙衡當著靖安王的面,在他眼皮子底下調戲靖安王妃的時候。
從太安城離開,終於慢悠悠地飛到襄樊的寒無衣,也現身永子巷中,那裡有著一個未來的無雙國士。
可惜……
永子巷襄樊愛棋之人賭棋消磨的地方,多是些以己身棋力強弱下注不同數額,引誘技癢的遊人和棋痴上鉤的博弈。
難入棋道大家的法眼,卻是最能消磨市井百姓,與寒門士子的光陰,下注往往也不過幾枚十幾枚銅板,算是小賭怡情。
寒無衣的到來,看呆了無數棋手,手中棋子掉落棋盤也未能驚醒,痴愛此道的少許人到也依舊專注棋盤,根本就沒注意到寒無衣的到來。
寒無衣隨意的看了眼巷子中大大小小的幾個棋墩,一眼就看中了一處無人問津的棋墩,快步走過去。
下注棋士是一個落魄學子模樣的青年,衣衫縫補,鞋襪泛白,他面前空蕩的棋盤上擱了十顆棋子,意思便是擺棋的輸了,要給十文錢。
尋常賭棋,都是隻擺二三顆,五顆都不常見,可見這名棋士相當的自信,可他卻是個盲人。
“我下注十文。”
寒無衣直接在棋墩前蹲下,拿出路上除暴安良得的銀錢擺上,不多不少剛好十文。
盲眼棋士臉上先是詫異,之後被慚愧之色替代,輕聲道:“這位姑娘,我輸了便要欠你十六文錢,若小姐不嫌棄,我手邊有一本祖傳棋譜,應當值這個數。”
“我又不愛棋,要這棋譜做甚?”寒無衣牽強笑道。
盲眼棋士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又摸了摸棋盤,一臉難色:“我這生家當還是值這個錢的,可這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大抵是不能給姑娘的。”
寒無衣笑道:“無妨,那就多來幾局,直到能值你這個人為止。”
不少賭棋計程車子頓時捶胸頓足,直呼美人短淺,怎的就看上這瞎子了,而且這瞎子長得也不咋麼樣啊!
盲眼棋士愣了愣,旋即問道:“是你,還是你背後的人的意思?”
“怎麼?你是怕了我麼?”寒無衣反問道。
盲眼棋士輕笑一聲:“既然如此,一局便好。”
掃開棋盤上的棋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寒無衣先手。
系統空間裡,九淵慢慢開啟了阿爾狗對戰。
一個時辰後,盲眼棋士已經是滿頭大汗,舉棋不定,不知該放在哪裡。
除了最開始的十子,他就越下越慢了,每落子都要思慮許久,寒無衣卻好似思考都不需要,每每緊隨其後,可偏偏每每落子卻是玄機奧妙,每一次都將自己壓得喘不過氣。
這是哪裡冒出來的怪胎?
“姑娘如此棋力,似乎不需要我畫蛇添足。”棋士落下一子,自殺一片白棋,自嘲道。
“先生過謙。”
寒無衣落下一子,徹底絕殺後,起身離開,巷中恢復了正常,無數對賭棋手,正四處尋找著剛剛進來的美人。
盲眼棋士,撫上棋盤,摸了滿手的灰,一臉肉疼,直到摸到幾兩碎銀,才好看了些許,依舊苦著臉。
吃飯的錢是有了,可吃飯的傢伙事可不夠。
誰家招募謀士這麼缺德?
咬咬牙,掏出一些家底,重新買了副家當,再次出來擺棋,這次直接把最後的二十三文全擺上,準備幹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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