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振興路,看到路邊有輛三輪車沒上鎖,我直接騎了上去。

出了鳥圍村,穿過寬闊的馬路,朝右拐進入林蔭道,從林蔭道出來,就是宏偉壯麗的哥特特式天主教堂,塔尖直入藍天。

過了馬路,就聽砰地一聲響,我下車察看,原來是車胎爆了。

把三輪車推進教堂大院裡,我轉身要走,忽然看到兩個修女從南邊過來,風吹起她們頭上的黑色紗巾,是兩個外國修女。

兩個修女很快飄進了教堂。

我走到教堂門口,推了推門,現裡面鎖上了。我拍了兩下大門,裡面也沒人搭理。

出了教堂大院,穿過巷子,我進了舞廳。

舞廳下午場散了,窗簾被風動著,音樂輕柔緩慢,讓人昏昏欲睡。

劉娜在教一個老頭跳舞,老頭個子不高,白皮鞋,兩條紫色揹帶拽著紫色褲子和圓滾滾的肚子,他頭油光鋥亮,金色眼鏡,似乎少了一個眼鏡架。

老頭把鹹豬手放在劉娜的屁股上,劉娜把他的手朝上拉在自己腰上。

“節奏完全不對。”劉娜說。“你要眼睛看著左前方。”

老頭的目光掃蕩在我臉上,他嘴角上揚,像只驕傲的大耳朵羊。

老頭下半身緊貼著劉娜身體,臉幾乎要貼到劉娜胸上。

音樂停止後,老頭還摟著劉娜不放。

劉娜推開他,“今天就上到這,明天還是這個時間。”

“還有一節課呢。”老頭說。

“說好了上一節。”劉娜說,“我學生來了。”

“好,晚上一起吃飯。”老頭說。

“晚上再約吧。”劉娜說。

老頭拿包出門時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滿了蔑視和厭惡,似乎是我的幾把戳破了他的春夢。

我把沙漏放在椅子上,“這什麼人?老不正經的。”

“有煙嗎?”劉娜說。

我掏出煙和火機扔給她,“這老傢伙穿得跟花蝴蝶似的,跳起舞來跟死豬一樣。”

劉娜點上煙,上下打量著我。

我立馬立正,挺胸。

“看上去順眼多了。”劉娜看了一眼手裡的煙,吹了一下菸頭,菸頭冒出火星來。

“是嗎,從昨天到現在,我就這麼直著腰,頭頂著碗,我不騙你,真的,你可以去看我們鳥圍村的監控攝像頭。”

“碗掉下來嗎?”劉娜問。

“沒有。”

“好,現在讓碗掉下來。”

“掉下來?”我眼睛朝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