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從傾顏的脖頸上撫摸而過,她戴著假發,戰淩寒摸到了傾顏後腦上的發網。

為了能來烏蘇裡,傾顏真的是全副武裝起來了。

戰淩寒的手摸到她的後腦,他忽然察覺到傾顏的頭發少了很多。

他知道傾顏戴了厚重的假發,故意把自己偽裝成臃腫的模樣,可是她的頭發厚度不大對,他知道傾顏原本的頭發有多長。

他常常給傾顏吹頭發,也清楚傾顏的頭發一把抓又或者全都盤在腦後會,他會摸到多大的厚度。

可是現在戰淩寒隔著傾顏頭上的假發,他都發覺出來,有些不對勁。

他的手伸進假發裡面的發網裡,卻沒摸到厚厚一層的真發。

“頭發呢?”戰淩寒最終還是出聲了,他已經盡量壓低了聲音,音量只有傾顏能夠聽得到。

傾顏的脖子往裡一縮,沒有回答他。

“頭發呢?”戰淩寒又重複了一聲,再度問她。

傾顏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似的,她想把戰淩寒的手給拿開,戰淩寒察覺到傾顏的抗拒和隱瞞,他伸手直接去掀傾顏的假發。

傾顏哪裡能爭得過戰淩寒,她罩在腦袋上的假發,直接被戰淩寒給掀掉了。

戰淩寒沒有看到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的蜜合色長發,也沒有看到長長的頭發被傾顏緊緊的盤在後腦上。

他接著窗外隱隱的光亮,只看到她的頭發短的只到耳根為止。

傾顏一直都不敢出聲,一是不想讓白七七聽到客廳裡的動靜,二是她心裡心虛又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麼,她剪了自己的頭發,在戰淩寒面前就像是做錯事了一樣。

但是她知道,她在害怕什麼。

在帝都機場,傾顏抓起自己的頭發,一刀剪過去,她原本打算來了烏蘇裡之後,再把自己的頭發給修一修。

可是到了烏蘇裡,她忙著尋找戰淩寒的下落,哪裡有時間,有哪裡有閑心去修整自己的頭發。

當你為了一個人茶飯不思的時候,哪還會顧及自己的外貌呢。

可現在,傾顏後悔了,早知道會見到戰淩寒,她也應該把一刀剪的短發給修一修。

現在她的頭發又亂,又醜,再配上她這張易容過的臉,她肯定更醜了。

傾顏把自己的臉往枕頭裡埋,即使周圍一片漆黑,她也不想戰淩寒見到自己醜陋的模樣。

戰淩寒的嘴唇抵在她的耳邊。

“為什麼把頭發剪掉了?”

他骨節分明的手摸著傾顏腦袋上參差不齊的短發,身為嵐堂家的千金,傾顏的頭發一向是交由專業的造型團隊來打理的。

以前她一個月給頭發做一次長效護理,戰淩寒還嫌她這麼長的頭發實在太麻煩了,一個護理都要做五六個小時,換做是戰淩寒,他都要崩潰了。

可他又格外珍惜傾顏的頭發,只要是屬於傾顏的東西,他都喜歡。

為了能呵護她那一頭長發,戰淩寒自己都學會瞭如何吹頭發,如何用卷梳,卷發棒,幫傾顏打理出好看的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