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越走越近, 黎清的心也越繃越緊,緊張的心情支配了黎清。

男人朝黎清笑了笑,薄唇微啟:“我是段承……軒。”

當黎清聽到前面兩個字的時候, 眼裡的亮光都要溢位來了, 可這大喘氣的自我介紹, 讓黎清的心情從飛如雲端到墜入深淵,速度之快讓黎清反應不及, 表情也露出了些異樣。

“黎清?你們認識嗎?”安啟陽來回掃視黎清和段承軒, 表情怪異, 開口道。

黎清收斂情緒, 勉強地笑了笑,說道:“我不認識這位醫生, 只是覺得醫生和我的一個朋友有些相像。”

“黎清?你也叫黎清嗎?!”段承脫口而出。

這些年來, 他一直在做一個夢,夢裡他是一個名叫段承的男人,他有一隻白色的貓, 那隻貓是一隻戲精貓。而有一天, 貓變成了人,他們兩個相愛了。

這個夢太離奇, 卻又太真實。他每天重複這個夢, 彷彿親身經歷一般。當看到夢中的自己和黎清的相處,他忍不住會心一笑。當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和愛人做最後的告別,沉睡中的段承軒落下了淚。睜開眼睛,段承軒摸著濕潤的臉, 有些悵然若失。

段承軒想要找到夢中的那個陪伴了他一生的女人,於是他順著心裡的指引來到了這個地方。

兩個人同時開口,黎清突然愣住了,這是她的段承。黎清清晰的感受到段承軒話語裡面的震驚與期待。

黎清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剛才的低落一掃而空。

現在他們還沒能相認,但相認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宛若凜冽的寒冬裡找到了一個遮住風雪的依靠,黎清的心情大好。

“怎麼,段醫生也認識一個叫黎清的女人。”安啟陽陰陽怪氣地開口道。

黎清顧忌著任務,連忙轉移話題:“可能黎清這個名字有點大眾化了吧。段醫生可以幫我看一下腿嗎?我的腿受傷了,現在很疼。”

雖然高興於找到了段承,但是黎清的理智還在,她知道自己還有任務在身。

段承軒下意識地走上前,就想段承之前和黎清的相處,他一直都是妻管嚴,聽妻子的話。

段承軒感受到黎清和安啟陽之間的怪異相處,配合著黎清演這出戲。

“不好意思,我的貓也叫黎清,人和貓一樣的名字,所以我……”段承給安啟陽拋了個你懂的眼神,有些歉意地看了看黎清,道歉道。

黎清這下完全確認段承軒的身份了。

“這樣啊……”安啟陽半信半疑,外邊的人都這麼奇怪的嗎?連給貓起名字都要連名帶姓,賦予的姓氏還不是自己的姓氏。

“安大哥,你別想了,還是我的腿重要一點,趕緊讓段大哥幫我治療吧。我真的很疼。”黎清糯糯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

段承軒上前,半坐在床鋪邊閉著眼睛給黎清診斷,黎清靠在木枕上,眼神熾熱地看著段承軒的動作。

都說認真的男人最帥,她覺得這樣的段承確實有種別樣的吸引力。

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微笑,以前的段承是一個霸道總裁,他們之間的故事就是霸道總裁愛上戲精少女,而現在他們的故事是不是可以總結為禁慾醫生愛上病嬌,想想都覺得好玩。

是的,黎清一直覺得原主就是一個病嬌,極度依賴安啟陽,遭到囚禁之後,才會黑化,極度殘暴地要讓安啟陽經歷她所經歷的一切。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黎清身在局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對段承軒的愛意,而安啟陽作為旁觀者站在一邊,一眼就看到黎清眼裡的情意綿綿。他原本對黎清一點想法都沒有,可現在忽然覺得很刺眼。黎清是那樣的水性楊花!他有什麼比不上這個段承軒的,他還是黎清的救命恩人,怎麼愛上的人是段承軒,而不是他!他被激起了勝負心,他渴望證明自己,從段承軒手裡搶過黎清似乎成了他最好的選擇。

安啟陽握緊了拳頭,發出咔拉咔拉的骨頭繃緊的聲音。黎清猛地回過神來,現在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段承軒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黎清的腿,黎清眉頭微微隆起,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嬌滴滴地呼喊道:“疼!”

段承軒的手猛地收了回去,作為醫生,檢查病人的傷口本來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可黎清一聲痛呼,卻讓他變得束手束腳,不敢下手,生怕再次弄疼黎清。

當他聽到黎清痛呼的時候,他的心髒也跟著一揪,感同身受,彷彿傷口就在他的身上。

黎清的痛呼也同時吸引了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安啟陽。安啟陽快步往前走了兩步,緊張地斥責段承軒:“你幹嘛呢!”

為了表現他對黎清的重視,他訓斥段承軒之後,還假惺惺地關心黎清:“清清,你沒事吧?要不我們換一個醫生?村裡還有個衛生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