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檯一邊有凳子,費騰過去抽了凳子坐,翹起二郎腿將藥放在腿上。

花生瓜子沒要到,見費騰坐了,何不凡過去,將靠在櫃檯摞著的三四個凳子拿了個凳子,他將凳子放在櫃檯邊。赫風走來,見何不凡要坐,他道:“給我也拿給凳子。”

何不凡將拿下的凳子給了赫風,自又在摞著的凳子拿了個凳子,就在櫃檯邊坐下了。

赫風在費騰另一邊坐了。他三個無事,看這客棧裡頭,吃飯的,等飯的,喝酒的。有好菜的味道,聞著就想吃呀。

何不凡道:“這看人吃飯的勁,不好受呀?”他手按大腿拍著腿。

看到那鍋包肉,烤雞,燉魚,蒸蝦,牛肉,赫風嚥了咽口水,道:“這真饞人那,這香味飄來,真想吃呀。”

“這看著真難受呀?”何不凡很想吃,卻捨不得花錢。

費騰看著也想吃,他拍自己的藥:“咱坐這是忍受來了。”

“你沒牙也忍受呀?”何不凡問。

“你這話說地,菜這香,看著又好,誰看到不想吃呀?”費騰看那些桌上好菜回他。

“咱坐這是忍受呀。”何不凡看那些桌上好菜回。

赫風看那好菜,只能忍著。他也捨不得花錢,那菜一盤不便宜呀,他還得養家餬口呢。其實那菜也不是很貴,但對他這養家餬口的工人來說,很貴。捨不得花那個錢。

“管家要給咱頓頓叫這好菜,我就拼死了給他幹活。不用多,叫一道兩道就行。”何不凡說話抱起了胳膊,他看那些好菜。

“拼死了幹活?”赫風伸頭看何不凡,他道:“咱給賣力幹活,不用拼死,拼死那不累壞了嗎?賣力幹,他給咱一道兩道就行。”

“一會咱跟管家說說?”何不凡伸頭問赫風。

赫風瞧眼何不凡,“你跟管家說?”

“咱都說,什麼我跟管家說?”何不凡回。

“行,咱都說。”赫風點點頭。

店小二在給空桌的客人端菜,客棧,上是客房下是餐館,生意紅火,客人不斷。

那管家去看錢溪五,他出了客棧,便直往馬肉車那去。管家走了不到十步,一人認出了他,將他截住,這人將管家截住,抱拳道:“呦管家。”

“你是?”管家被這人截住看這人。

這人穿身皂衣,一身的醬油味兒,這人是個釀醬油的,家裡開個醬油鋪。他抱拳著拳:“管家,我是賣醬油的,見過您幾回,特意記過您,認識您。”

“賣醬油的,見過我幾回,特意記過我?”管家端詳這人,嘀咕說。管家問:“你咋特意記我呢?”

賣醬油的笑笑,“您是村衙管家,是官家中人。我是個釀醬油賣醬油的,開個醬油鋪。這個,記得您,是想認識您。這在官家認識個人,有了事情,好找您辦事。”

“找我辦事?”管家端詳這人,他道:“我不會辦啥事,你找我能辦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