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後說話的家丁辭了掌櫃的,頭也不回直出吳家醫館,兩腳踏在街上忽然停住。他停住是在想,掌櫃夫人去哪了?掌櫃夫人走時,只說了一句‘我先回去一下’。家丁不知,她這回去是回哪呢?是回停屍房看他兒子去了,還回酒館去了?

家丁左右為難,不知先往哪找。去了停屍房,擔心不在,還得跑一路回酒館找;去酒館也擔心不在,也得跑一路再去停屍房找。這他來回躊躇,不知如何是好?看著街道南北,自道:“掌櫃夫人往哪旮子走了?”

他想往酒館去,又想往停屍房去。這時家丁覺得,世界上最難的事,莫過於有兩種地方讓自己選擇。

“這是該往哪去呢?”家丁一頓躊躇仍是不知,最後啃了口雞。這一啃雞。他瞅了瞅雞,一看雞還沒吃完,自道:“要不我坐下先把雞了,邊吃邊想,到底是先去停屍房,還是先去酒館?”隨後罵了句:“去他媽地,我先吃。”話畢,去瞅可坐的地方。看到醫館一旁,走去道:“得了,就在這兒吧。”

······

卻說王老四夫人,當時頭有些迷糊,領著那先說話的家丁出了醫館,坐上自家馬車直回王家酒館。回到酒館,便去住房,進了房便去床榻上躺著。她躺著躺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睡了一個多時辰方醒。醒時她覺得清醒許多,想起男人還在醫館,喚那先說話的家丁:“東川子!東川子!”“東川子!東川子!”

那先說話的家丁東川子以在豬圈與豬吃過了午飯,只是另一家丁偉子不在,他得把吃不了地全扔他。此時他正在茅房使勁,聽到掌櫃夫人呼叫,不得已把勁停了。提起褲子便去。

“東川子!”王老四媳婦以喊出房來。

“來了!”東川子繫著褲子跑來。

王老四媳婦見家丁跑來,道:“你先等會兒,我去拿些錢,去給老爺送住館錢。”話畢轉身回了屋子。家丁應一聲在外等她。

不久掌櫃夫人便出來,家丁憋著一半屎道:“掌櫃夫人,您自己去行不?”

王老四媳婦剛要叫他走,卻聽他說,停住問道:“為什我自己去?”

家丁憋了憋,感覺可以,又道:“那好吧,我跟掌櫃夫人去。”

王老四媳婦也不知他怎地了,道:“走吧。”

家丁跟著掌櫃夫人直接從酒館到了大街,往吳家醫館而去。

王老四媳婦帶著家丁走至吳家醫館前,只見偉子坐在醫館旁啃著雞吃,也不抬頭瞅人。王老四媳婦向前問道:“你怎在吃?”

家丁偉子啃著雞,抬頭一見是掌櫃夫人,一見便笑,起身道:“掌櫃夫人,您去哪了,我正尋思找你呢?”

“找我什事?”王老四媳婦問道。

家丁偉子回道:“沒什事,那個被掌櫃的踢壞的,沒掌櫃的抗餓。掌櫃的讓我找您把住館錢給人家,不給錢,大夫不給飯吃。那個被掌櫃踢壞的,餓不行了。”

東川子聽了道:“那人也太脆了,踢也不抗踢,一腳就完;餓也不抗餓,少吃一頓飯,能把他餓廢?我看那人屌操不是。”

家丁偉子聽了啃了口雞道:“你算說對了,我估計那人是靠媳婦養地。餓了,他媳婦還給他買個糖葫蘆。哎呀,糖葫蘆大夫不讓他吃,我要他還不願意,往糖葫蘆上吐吐沫,那人屌毛不是。”

王老四媳婦在一旁道:“行了,不要說人家了。”說著朝醫館走進。倆家丁互看一眼,皆道:“走,進去。”說著跟進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