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現在這樣一個冷清的複合體而言,在那樣一個過去理論井噴,技術飛速發展的複合體擁有著超人的熱情。

在將自己能夠做到的防護手段做到極致以後,在個人工業主義和備忘錄助手在整個人類中普及以後——

整個人類文明甚至為了這一步做出了整個社會形態上的變化,就是為了迎接可能溫暖的擁抱或者冰涼且黑洞洞的槍管。

但是他們什麼也沒有等到。

一個剛剛止住啼哭的嬰兒帶著好奇的眼神直接降生在了宇宙那唯一的,遂古之初就空無一人的寶座上。

沒有一個學者肯相信或者承認這樣的事實,所有人都將問題歸結在了訊號傳送的廣度和頻率上。

也許是這個宇宙比較空闊而我們所處的位置則相對的偏遠?也許廣播的速度太慢而訊號衰減得太快?也許被黑洞或者大質量的星體擋住了?也許……

沒人相信沒有更高層次的文明瞭,甚至有的學者認為這是因為哪怕相較於宇宙而言就連快子訊號也太慢的緣故,更何況宇宙實在是太大了。

但是後來依舊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即使整個銀河系中文明的數量就超過了五十萬又怎麼樣?或者說那才叫一個更奇怪的問題,就連一個小小的銀河系都誕生出瞭如此之多的文明!

一個起碼已經存在了130多億年的宇宙中居然找不到更高層次的文明?!無論是哪一種可能的猜想都是如此的糟糕——也讓天災理論更讓人信服。

這也是複合體對於科研總是抱有一種奇怪的激進和保守的態度的原因——人類在太陽系這樣一個蝸牛殼中搭建了一個完整的道場,並將它打造的幾乎堅不可摧。而許多的研究,無論這樣的研究有多麼危險,卻依舊要提高安全後在太陽系內進行的緣故。

誰會允許對於諸如黑洞這樣危險的天體研究在自己的母星系進行呢?這就像一個國家決定在自己的首都進行核武器的試爆,甚至為此他們還為此修建了完善的人防工事一樣。

而對於類人的態度則同樣如此。

誰會因為家裡的孩子被貓咪咬了一口就為此消滅掉家裡除了人類以外的一切生物呢?

這樣種種的古怪之處對於一代代逐漸演變而來的複合體中的人們而言都是如此的正常的。

而對於林升而言,就是這些矛盾和古怪的地方給他帶來了“這就是人類的未來!”的美好的觀感和讚歎。

就像狂熱的追星族對於明星的自我美化,林升將這些或好或壞的制度或者方式視為了更高的智慧地體現——一種古代人無法理解現代人的體現。

但所有的學者都明白這其實是一種對於未知的妥協,雖然這未必不是一種智慧,但這絕非林升所想的那種,這只是一種單純的出於生存的妥協。

“總之,這也算我們對於那胖老傢伙們道德倫理委員會)的勝利嘛!”幾個聖者對這樣一個結果非常的滿意。

他們大多人的研究方向或多或少都處處受到道德倫理委員會的掣肘。天知道他們等這一天等的有多久了!

即使每一位聖者無疑都對人類和人類文明本身抱有最為厚重的期待和關注,但是支撐著他們走到這樣的道路的無疑還是對於真理的探究的熱情。

這也是人類道德倫理委員會同樣看這些傢伙們不爽的原因之一——將真理和人類擺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無論選擇哪一樣都有著極大的可能。

“樂觀的想,”活得最久的聖者,也就是在太陽系中活動了最長時間而不是逃離進神經組合網路的聖者對於計劃表示信心,“出了問題我們還是能補回這個窟窿不是嗎?”

“哈哈,就當做女媧補天了!”

“那我們這算不算是先把天劈了個窟窿?畢竟沒有窟窿怎麼補嘛!”

氣氛最後還是變回了一如既往的歡樂,畢竟對真理的探究從來就是一件讓聖者們感到幸福的事情。

“不過一切的防護還是都要以最高的安全度來進行。”

最後一句話為會議畫上了句號。

就像科研越接近真理往往越難進行下去,到了複合體這樣的層次,每次對於科研的探索所需要面對的都是莫大的危險。

不過不把天劈一個窟窿怎麼知道上面又是怎樣的風采呢?

思格德永遠不知道自己在一個遙遠的星系做出的微小的舉動帶來的是怎樣的進步,就像登月者在月球表面所踩出哪一個腳印一樣。

所有的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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