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坐在椅子上。

她倒沒有韓越那種非得站著的執念——什麼衣服能金貴到讓人遷就的地步?不存在的,皺了就皺了唄,皺厲害了就說明這種布料不適合做衣服。

楚楚下去湊熱鬧了,顧君逸暫時頂了她的位子陪佑佑聊天。

“……我們就有個共識,這種人大概只能看得上仙女吧,人間不適合他。”顧君逸兩手一攤,眯著眼笑道,“巧了麼這不是,碰到你了。哎~下凡辛苦了。”

顧君逸特地站了起來,有模有樣地施了個禮,惹得滿腹心事的秦雲朵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佑佑閉目養神,同時分辨著樓下的聲音。

旁人見狀,以為她在養精蓄銳,紛紛降低了音量。

今天事可不少,確實該抓緊時間休息休息。

於是更清晰了。

幾乎能捕捉到腳步聲。

佑佑嘴角帶上了絲絲笑意。

寧阡陌還沒來看見盛夏,她就已經掐過來了。

“疼疼疼……”

寧阡陌低聲告饒,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他可憐看護的這身皮子。

別到時候跌出來的烏青還沒掐出來的紅痕多啊。

“喜歡出風頭是不是?喜歡耍猴戲是不是?你怎麼不去跳個大神呢?保準吸引全場目光啊!”

盛夏鬆了手,壓低聲音連嘲帶諷。

寧阡陌好聲好氣地哄道:

“我錯了。我好疼,剛剛摔地上了,肯定腫了,一定有人在背後推我,不然我怎麼可能摔倒?而且,你不要覺得我在破壞現場哦我跟你講,其實,我救了在場所有人一命你曉得伐?是的,包括你。為什麼呢?因為新郎看著一本正經,實則人模狗樣極其不靠譜,要不是有我,我跟你講,要不是有我……”

說著說著寧阡陌自然而然地又開始口花花了。

盛夏又好氣又好笑,既不想原諒他,和他湊一塊兒都嫌丟人,又忍不住催道:

“然後呢?有你怎麼了?”

“要不是有我攔著,那人能硬生生把門踹開你信不信?”

見盛夏半信半疑的樣子,寧阡陌反倒沒急。

他心平氣和地小聲解釋:

“新郎做山頂洞人太久了,不太適應正常人的生活——或者說,他知道但沒想改。雖然這裡人很多,我估計他也沒把我們當人看。做出一些驚世駭俗的行為什麼的,完全是有可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