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佑並未意識到有何不妥之處。她站定後,仔細回想了一下厄斯的禮儀,微微低頭:

“承讓。”

秦小泰心中嘔血,

這哪裡冒出來的怪丫頭!

真是,不知道叫人說她什麼好!

眼見著晨練的人越來越多,秦小泰也不好再說什麼,嘆了一口氣,正打算再盤問盤問,卻見佑佑飛快地打了聲招呼,徑自跑了——

跑了?

跑了!?

秦小泰忍不住吹鬍子瞪眼,

他還沒批准呢!這丫頭怎麼可以直接走了?!

老爺子獨自生著悶氣,也沒人敢湊上去,白給自個兒找不痛快。

說來,他找佑佑也是有原因的。

他觀察佑佑有一段時間了。

這女娃娃每回都自己一個人來,雷打不動,練完就走,乾脆利落。

小姑娘拳打得像模像樣,雖然看不出是哪一路子,但踢腿出拳,虎虎生風,很有精氣神。所以他猜測她家裡可能有人當兵——

唉~老咯!不中用了啦!成天裡把心思放在這種事情上,嘖……

“舅公!”

一個少年快走幾步,來到秦小泰面前,打斷了他的沉思。

少年似乎聽到了周圍傳來的微弱的呼氣聲,但他笑容未變,只是站得筆直,跟小白楊似的,清揚的嗓音裡纏著絲絲沙啞:

“舅婆等不及了,就等著您來開飯呢~”

秦小泰一怔,板著臉點了點頭:

“回去吧。”

語罷,負手走在前邊。

少年恭恭敬敬地跟在一側,只比秦小泰慢了半步。

回去的路上,秦小泰想起什麼來,暫時放下佑佑的事,轉而對著身邊的少年頭疼:

“不是我說你!啊,你這千里迢迢的,你跑我這裡來做什麼?啊?!

“你紫那弗斜一斜怎麼不想一想)你阿爺肚底歪紫那斜肚子裡會怎麼想)!!”

許是著急得很了,秦小泰愣是飆出了一口子方言。

韓越是正兒八經的京城人,後來更是出國在外多年,不過因為他母親的緣故,他多少能聽明白這位江市舅公在抱怨什麼。

但見韓越臉上帶著笑意,不知是在撒嬌還是在安撫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