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銘看著顧奈奈痛苦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看著那條蠱蟲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疾步上前,溜溜球用力地往蟲子身上甩去,結果只砸中了牆壁,那蠱蟲又溜了。

顧奈奈靠在石柱上,腦海裡屬於施方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快速浮現,她體內的法力正在慢慢沸騰。

法力沸騰讓她額頭冒汗,面板泛紅,即使是在光線暗淡的墓中,蕭墨銘仍然能看出她臉部的面板變得通紅。

“你怎麼樣?”蕭墨銘急得直跳腳。

抓住酒爵用力地上下甩動,甩得酒爵頭昏腦漲,連連求饒。

“快被晃了,我受不了了。”酒爵有氣無力地說。

“說,到底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蕭墨銘厲聲問道,“不說,我劈了你!”

“你劈了我也沒用啊!”酒爵委屈地說,“根本就沒有辦法,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無論怎麼做,她還是會被主人的記憶所吞噬。”

“你——”蕭墨銘狠得牙癢癢,剛想舉手將酒爵給摔了,就聽到顧奈奈的說話聲傳來。

“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的。”顧奈奈面色通紅,法力沸騰讓她身體十分不舒服,臉色很難看,然而,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蕭墨銘卻能從她眼睛裡看出決絕和瀟灑,還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情緒。

那是屬於顧謹言和顧奈奈兩個人格的眼神。

“你要幹嘛?!”蕭墨銘一驚。

顧謹言顧奈奈)嘴角一勾,揮起右手,立掌為刀,狠狠地朝自己的心髒插去。

探陰鬼手也是你苦練的功夫,用這招毀了你,也算是以牙還牙了!顧謹言顧奈奈)心中無比暢快。

她心髒被自己的手掌插中,頓時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

蕭墨銘見狀大駭,扔下酒爵,立馬向她跑去。

一直在角落裡等待的施方的蠱蟲,見到顧謹言顧奈奈)竟然用探陰鬼手自盡,大吃一驚,急忙躥到了顧謹言顧奈奈)的臉上,想要鑽入她的耳朵裡。

顧謹言顧奈奈)將右手從胸前拔了出來,一把抓住蠱蟲,她的手上沾滿了心尖血,甫一碰到蠱蟲,就把蠱蟲灼燒得瘋狂扭動。

蕭墨銘見形勢急變,在她面前剎住了腳,虛舉著雙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神色很是焦急。

“總算抓住你了。”顧謹言顧奈奈)冷笑道。

蠱蟲在她的掌心瘋狂的扭動,並且發出斯斯的叫聲,她的掌心開始著火,不過片刻就把蠱蟲給燒成灰燼,再張開手,手心裡只剩下一根金色的毫毛。

那毫毛油光蹭亮,竟然不染血汙,在這昏暗的古墓裡,還隱約發出了淡淡的金光。

“謹言,你......”蕭墨銘看到蠱蟲被顧謹言顧奈奈)給燒成灰燼,指著她手心裡的毫毛,頓時又驚又喜,“你——這——”

蕭墨銘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原來,就在剛才顧謹言和顧奈奈兩人達成一致,要以自盡來阻止施方的時候,兩個人格終於進行了融合。從此,世界上就不再有顧奈奈,或者更準確的說,顧謹言和顧奈奈真正變成了一個人了。

當她用探陰鬼手插入心髒時,一方面是想要自盡,一方面也是因為她在那一瞬間領悟到她的心尖血可以將施方的本命蠱蟲給毀掉。

一命換一命,這是對付施方唯一的方法。

顧謹言看著手心的金色毫毛,又抬頭看了看蕭墨銘,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然後,便一頭栽倒。

蕭墨銘就在她身邊,情急之下,立馬抱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

“謹言,謹言!”蕭墨銘大喊,眼淚止不住地噴湧而出,“你醒醒,你醒醒!”

“快用牆角的酒,我有辦法救她!”一個聲音傳來。

蕭墨銘聽後,精神一震,一眼掃過去,便知道是酒爵在說話。餘光再一掃,藉著微弱的燈火,他看到了牆角處的確有幾壇酒。

想起酒爵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他馬上放下顧謹言,沖到角落,拿來了一壇酒,再撿起酒爵,將酒倒入酒爵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