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翎兒出去後,褚懷也沒做其他的,只是坐在桌案前繼續看著奏摺,然後拿起筆寫著什麼。

佩琪卻是瞪了一眼褚懷,便拿起湯藥,強忍著中藥的難聞氣味,一飲而盡,隨後便趴在床上睡著了。

日落西山,褚懷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向床榻上熟睡的佩琪,不禁想。

這個顧白梔,性情如此古怪,莫非真是患了失魂症?

突然,佩琪睜開了眼,見褚懷正盯著自己,便沒好氣的道。

“偷看別人睡覺,小心長針眼。”

這話不禁讓褚懷微微皺眉,對於佩琪說的話,他每次都聽不太明白,但卻隱約能感覺出來是罵人的。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些什麼?”

只見佩琪慵懶的挪了挪身子,調整了一個舒適的睡姿,對褚懷擺擺手道。

“你之前醒來,都一副被我佔了便宜的表情,能對我做什麼?”

“你……”

這話可以說能夠戳中任何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了,更何況是堂堂一國君王。

褚懷氣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走到床榻邊,卻看到佩琪像是已經睡著了。

看著佩琪睡著的側臉,褚懷既生氣又無奈。

“這女子真是……”

突然,佩琪一下子爬了起來,將一旁的燈盞吹滅,躺下來扯了扯被子道。

“睡覺。”

突如其來的黑暗讓褚懷有些猝不及防,抬腳便踢到了什麼,整個人向前一撲,差點壓在了佩琪身上。

原本趴著的佩琪感覺到褚懷壓了上來,下意識就頭往後仰,後腦勺就跟褚懷的額頭來了個熱情的擁抱。

“唔!”

身後傳來了褚懷吃痛的悶哼聲,佩琪扭過頭一看,微弱的月光下,隱約看到褚懷坐在床邊捂著額頭的樣子。

“你幹什麼呢?”

“你這個女人……”

褚懷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佩琪卻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又趴著睡著了。

……

沒幾日,佩琪的傷便痊癒了,如今雖是成了奶孃,但皇上卻依舊下令讓她享有妃子的一切吃用住行。

只是常住於皇上寢殿之事在宮中傳開了,引起了不少的流言蜚語,更是讓佩琪成為了這後宮所有妃嬪的眼中釘。

佩琪很是清楚自己本身是個什麼樣的人,流言蜚語對她來說早就免疫了,帶著翎兒在宮裡四處溜達。

在路過昭儀殿時,恰巧遇見了一妃子帶著幾個宮女走過,一身明黃色羅裙,盤著高高的發髻,頭上插著兩只金步搖,額前的珠簾顫顫垂下,鼻樑高挺,芊芊細腰,頗有一股異域風情。

但讓佩琪在意的不是典妃,反而是典妃身旁的一個宮女,一個畫面從腦海中閃過,佩琪發現,這不是那晚想推她下荷花池的人嗎?

想到這裡,佩琪便下意識的抓住了她,正聲道。

“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

那宮女見了佩琪,立馬嚇的有些發抖。

眾人停下了腳步,翎兒見情形不妙,一個勁的拽佩琪的衣角,佩琪猶豫了一下,便放開了手。

典妃側目看了一眼佩琪,卻什麼也沒說,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待典妃一行人走遠以後,翎兒才鬆了一口氣道。

“典妃向來張揚跋扈,連皇上都不管,白梔姐姐可別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