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一追上,小弟子就使出了自己的壓箱絕活,在眾目睽睽之下,扯著嗓子大喊:“雲隱師兄調戲師姐了!”

在小弟子叫出來的那一刻,雲隱一臉呆滯,心也拔涼拔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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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日的大雪將整個歸墟覆蓋在白茫茫的世界,在豔陽輪番幾日的照耀下,白雪依舊保留著大半的江山,那些早起的小弟子們正在清掃過大殿前跟著領頭的師兄一招一式地學習著進階劍法,為將來的論英大會做準備。

湛藍的晴空漂浮著一朵朵無暇的大白雲,它們無憂無慮飄蕩著,甚至還伸出腦袋盯著底下和自己一般色彩的積雪,許是好奇,許是吃瓜,這些雲兒停留了好一陣子,才戀戀不捨隨著風兒漸漸離去。

此時的暖陽早已過了梢頭,隨著它緩緩升起,驕陽奪目的光輝普照大地,歸墟後山的千葉林裡站著一位黑袍公子,他將手負在背後,正靜靜地欣賞著這冬日的雪景。

這寒冬的竹林風光雖美,卻不及公子心尖上的美人。

只是雲隱遲遲沒有赴約,雲玖心生疑慮,正準備轉身前去雲隱院落。

忽然,寂靜的竹林出現細微的聲響,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隨著時間的推移,踩在雪地上的咯吱聲也愈來愈近。

不待雲玖回頭,背後就傳來了雲明喘氣聲:“老七,出事了!”

雲玖猛然轉身,濃黑的劍眉微微蹙起:“究竟怎麼回事?”

“是……是十四。”雲明上氣不接下氣道。

雲玖一聽,那一雙狐貍眼微微睜大,冷沉的外表下顯出一絲急色:“小隱怎麼了?”

報信的雲明一時間難以啟齒,只是嘆氣:“你……還是隨我過來吧。”

軒轅殿

碩大的軒轅殿內閣時隔多年再次開啟,內閣不比大殿,不僅小而且位置靠後,雖是設在了辦理公事的軒轅殿,但歷代的掌門經常在這裡處理一些私事。

內閣雖小,但五髒俱全,無論是陳設的物器還是四周雕刻的花紋,這裡的一切並不遜色於寬敞的前廳。

沉色的木板光滑透亮,在柔和的陽光下像一面銅鏡,又像是清澈的湖水清晰地印出了地上跪著的兩人。

掌門屋立望著面前做錯事的雨花和雲隱,平日裡的那張不茍言笑的祖師臉終於垮了下來。

一個是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女兒,一個是歸墟未來的可造之材,這兩人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只是這郎偏偏在不久前當眾宣告和自己的師兄有了一腿。

於是乎,本來該皆大歡喜的場面,硬生生渲染成不能再嚴肅的景象。那些用於擺設的紅燭似乎也受到了這種氛圍的影響,筆直細長的燭火隨著屋立那渾厚嗓音的亮起,微微地縮了下去。

“雨花,從小爹是如何教你的?你怎麼能做出此等……哎!”屋立甩了甩袖子,剛準備出手教訓雲隱,就被雨花攔了下來。

她扯著屋立的衣袖,苦著懇求道:“爹,一切是女兒的錯,求你不要懲罰雲隱哥哥!”

聽到自己的閨女還在為那個負心漢求情,屋立更是痛心疾首。若是別人還好,屋立大可將女兒嫁給他。可雨花失身的物件卻是不久前出櫃的十四,這讓他這個當爹該如何是好?

念此,屋立氣更不打一處來。他屋立到底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讓雨花遇到如此的禍害!

在雨花的再三請求下,屋立這才收回了掌力,走到了雲隱面前,開始指責起他來:“十四,你太讓我失望了!”

不待雲隱解釋,屋立搶聲道:“你和雲玖那點破事鬧得歸墟人盡皆知,本座還沒有找你麻煩呢,你現在不僅不守本分,還跑來勾搭我的女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