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便衣警察?”這句話讓姚烈和歐寶華等人都是愣了一下。

歐寶華剛剛都說了自己是歐家的人,洞虛老道還問他們是不是便衣警察,分明是不把歐家放在眼裡!

任無心臉色一厲,剛想上前動手,歐寶華微微皺眉,伸手攔住了他,凝視著洞虛片刻,停了一下才加重語氣的說道:“我們是三龍市歐家的人,請問道長如何稱呼?”

“這是我們和姚烈之間的私怨,只要道長讓我們把人帶走,我們絕對不會搔擾兩位。要是道長缺錢給孫子做手術,一千萬,甚至一億,歐某都能送給道長!”

這個時候,妙真已經聽到動靜的從房間走了出來,站在二樓,目光驚疑的往下面看來。

洞虛忍不住失聲笑道:“呵呵,本來以為老道我已經夠大話的,想不到你們比老道還能吹,真的是滿嘴跑火車,隨便就說送一千萬一個億的給人!”

他好像從來沒有聽過歐家的名號,比起幾個突然闖入別墅,滿嘴跑火車,不是警察卻要把人強行帶走的陌生家夥,姚烈這個出手闊綽,拿出一千多萬包下小幽山的年輕人自然更值得洞虛信賴。

洞虛笑聲一落,揮手讓妙真回去房裡,跟著聲音一沉:“老道不管你們是歐家還是陽家的,現在請你們馬上離開小幽山。”

本來姚烈聽歐寶華說給洞虛一千萬一億,心中一緊,隨後見洞虛彷彿沒有聽過歐家的名字,這才鬆了口氣,不過心中卻有些奇怪,這洞虛老道明明是練武之人,實力應該不弱,怎麼沒有聽過歐家的名號?要是知道歐家的實力,肯定不會懷疑歐寶華的話。

任無心終於忍耐不住,冷聲說道:“寶哥,何必跟他廢話,直接把人拿回去就是了,這個老家夥又有何能耐攔住我們!”

洞虛臉色慢慢的陰沉下來。

他本是長白山參客和中醫家族,醫術精湛,二十年前兒媳婦難産,洞虛雖然全力出手,也只保住胎兒性命,兒媳婦生下一對龍鳳胎後失血過多死去。

兒子為了籌錢保住先天不足的兒子一命,冒險深入長白山尋參,雖然拿著一根兩百年老參回來,卻是渾身傷痕,被一頭守護老參的黑熊重傷,回家不久就跟隨妻子去了。

賣了老參,錢都用在兩個嬰孩身上,好不容易才把嬰孩拉扯大,可惜那時西醫不發達,先天性心髒缺失這病,中醫卻是沒有什麼辦法,洞虛也只能採參配藥的吊著他的性命。

中醫沒有辦法,洞虛寄望在西醫之上,把兒子送到了東省這邊治療,後來聽醫院的醫生說米國那邊能動手術治好這病,不過需要好幾百萬,只是洞虛那裡來這麼多錢,因此才走南闖北,坑蒙拐騙的湊集孫子治病的錢銀。

妙真雖然沒有心髒病,不過先天不足,出生就受了風寒,每個月不定時發作,一發作就痛不欲生,需要洞虛輸送內氣驅除寒氣,洞虛才不得把她帶在身邊。

孫子在醫院,隨時都有性命危險,這病越早治療越好,這也是洞虛為了姚烈的五十萬酬金,冒著鐵文石報警的風險,都要留在小幽山的緣故。

他問歐寶華等人是不是警察,並不是調侃歐寶華,而是真怕他們警察的身份。

畢竟一旦犯事被警察通緝,無論亡命天涯,還是被官門抓進監獄,對他照顧孫子都不利,甚至可能導致孫子治療費用不足喪命。

如今姚烈開口,給他五百萬,可以送他孫子到米國治療,洞虛自然不能看著歐寶華將姚烈帶走。

他目光陰沉的看了任無心一眼,根本懶得理會他,隨後轉頭對姚烈說道:“姚先生,雖然這些人看起來有點功夫,不過你放心,老道絕對不會讓這些歹人胡作非為!”

洞虛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他們這些採參客,長期在深山密林行走,經常會遇到野狼熊虎等猛獸,自然有保命的手段,洞虛自小就泡浸藥液,打下練武根基,修練家傳功法五十餘年,實力可算深不可測。

別看他童顏鶴發,其實已經七十高齡,二十年前,他兒子三十歲已經能力殺黑熊,便知道洞虛的厲害,更何況二十年之後!

拳打少壯,說的只是外家功夫,像洞虛這樣修練內家功法,時間越久,功力是越精純,就如歐家、林家,碩果僅存的老一輩,都是實力強橫無比的武宗!

其實洞虛也不是不能徹底的驅除鐵金銀體內的妖力,只因為鐵金銀身體虛弱,怕難以承受內勁和妖力碰撞的餘威,一個不小心,驅妖不成反而會害了鐵金銀的性命,洞虛自然不會這樣冒險。

洞虛盡管修練武功,但絕少接觸其他練武之人,就算有,也是長白山參客家庭,並不清楚古武的修練等級,不過也看得出歐寶華的厲害,口裡說得輕松,心中卻是警惕,雙眼寒光越來越盛,五指微微叉開,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

尋常時候,沒有必要,洞虛不會招惹歐寶華這樣的厲害家夥,現在為了孫兒,是無可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