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見過秦主子。”在這東宮中,能讓陸成打心底裡敬重的就秦氏一個,就連太子妃,在陸成的心中都沒有秦姝的份量重。

有道是當奴才的就是琢磨主子的心思,殿下的心思他琢磨透了,就知道秦氏在自家殿下心中的份量了。

見著陸成請安,秦姝笑著問道:“殿下可有事在忙?”

秦姝的話音剛落,陸成就笑著道:“殿下再忙,也不能不見主子您,容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陸成說完,就轉身走進了殿內。片刻的功夫,就掀起簾子走了出來。

“秦主子,殿下讓您進去。”陸成笑著道。

秦姝朝他微微頷首,接過銀杏手中的食盒,緩步走進去。

她身著一襲淡綠色的長裙,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子,這樣清爽的顏色,是她夏日裡最喜歡的。

秦姝進去的時候,楚昱澤正坐在案桌後批摺子,那嚴肅認真的樣子,渾然不似他平日裡在她面前的模樣。

聽到腳步聲,沒等秦姝福身請安,楚昱澤就出聲吩咐道:“過來給孤研墨。”

聽到楚昱澤的話,秦姝愣了一下,就上前將手中的食盒放下,只在一旁磨起墨來。

進宮這幾年,秦姝早就已經熟悉了這樣的動作,知道怎麼磨出來的墨汁最好,也知道怎樣用力才不會讓墨汁濺出來。

案桌上的摺子很多,楚昱澤左右兩邊都堆滿了。

他一直批,她就一直在那兒磨墨,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秦姝的手腕酸的提不起來,楚昱澤才放下了手中那支筆。

秦姝心中暗喜,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肩膀。

楚昱澤卻是隨手拿起一本摺子,見著他的動作,秦姝忍不住露出哀嚎的神色來。

“怎麼,可是覺著累了?”楚昱澤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聽著楚昱澤的話,秦姝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累。

楚昱澤點了點頭,伸手拿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卻是說道:“既然不累,就多磨一些,孤一會兒再用。”

說著,楚昱澤就將左手邊開啟的那本摺子合住,露出舒展的神態,靠在椅背上喝起茶來。

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秦姝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殿下。”

楚昱澤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口茶,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像是沒有聽到秦姝的話。

秦姝和某人相處了這幾年,最是知道某人愛折騰人的性子了。

見著他這樣,這會兒也只能偷偷瞪了他一眼,繼續磨起墨來。

秦姝低著頭,沒幾下,手腕就酸了起來,抬頭看著楚昱澤一臉舒服自在的樣子,心裡頭就格外的不平衡起來。

因著這不平衡,秦姝的力度難免大了些,殿內靜悄悄的,只聽得到秦姝一圈一圈磨墨的聲音。

坐在椅子上的某人嘆了口氣,睜開眼睛斜睨了她一眼:“好了,這麼吵,孤都沒法兒休息了。”

秦姝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不知道楚昱澤又是哪根兒筋抽住了。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難伺候?

平日裡,他可不這樣的。

秦姝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暗暗回想這幾日自己有沒有得罪他。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來,距離他上次離開,才過了幾日,她就是想得罪也抽不出空來啊。

秦姝覺著,某人根本就是間接性的抽風。

聽見秦姝停下手中的動作,楚昱澤嘴角微微勾了勾,繼續在那兒閉目養神。

秦姝半晌無語,過了好半天才開口叫了聲:“殿下。”

“說吧,又有什麼事想要求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