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雖是將軍府的庶女,可也瞧不上曾經當過宮女的葛氏,聽著這一聲姐姐,心中便閃過一抹暗怒,卻是壓了下來。

太子妃如今頗為看重葛氏,她自是不能對葛氏發作,不然便是打了太子妃的臉面。

韓氏看了站在那裡的葛氏一眼,莞爾一笑:“一日未見妹妹,妹妹的氣色竟是好了幾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韓氏本就生得貌美,這番柔聲細語,語氣溫溫,便是身為女子的葛氏都愣了愣,心中對著韓氏的貌美不自覺生出幾分嫉妒和羨慕來。

倘若她有韓氏這般相貌,怕也能得到殿下的恩寵。

“妹妹怎麼不說話?”見著葛氏愣在那裡,韓氏笑著道。

聽著韓氏的話,葛氏這才回過神來,朝韓氏微微一笑:“姐姐頭上這只琉璃翡翠簪子,可是好看的很,竟讓妹妹看呆了去。”

葛氏的話音剛落,曹氏和如氏的目光便都落在了那隻琉璃翡翠簪上。

韓氏唇角揚起一抹笑意,話中滿是羞澀之意:“這簪子是昨晚殿下親賞的,我瞧著好,今個兒便戴上了。”說完這話,韓氏不自覺抬起手來摸了摸頭上的那隻簪子,眉眼間盡是笑意。

葛氏羨慕道:“可見姐姐深得殿下的恩寵,這簪子倒也罷了,難得的是殿下的這番心意。”

葛氏說著,不自覺朝站在那裡的曹氏看了一眼,眼中露出幾分嘲諷之意。

曹氏性子敏感,瞧著她的神色,當下心裡便不是滋味兒了。

她與韓氏是同一日進宮,如今韓氏得了殿下的恩寵,東宮上上下下哪個不把她當正經的主子,可她這個從未得到殿下寵幸的淑女,卻是連個通房宮女都敢小瞧了她。

沒等曹氏開口,孫嬤嬤就掀起簾子從屋裡走了出來,朝眾人福了福身子,道:“娘娘請各位主子進去。”

聽著孫嬤嬤的話,眾人便跟在韓氏身後走了進去。

曹氏轉頭瞪了一眼身後的葛氏,這才緩步走了進去。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下拜。

“起來吧。”

郭氏身著一襲百褶如意月裙,挽著流雲髻,頭上簡簡單單插了一枝白玉簪子,眾人甚少見她這樣素淨的裝扮,一時竟愣在了那裡。

見著眾人眼中的異樣,郭氏的視線只落在韓氏的身上,溫聲道:“這幾日殿下見你多些,可見你是個懂事的,知道如何服侍殿下。”

聽郭氏這麼說,韓氏忙福了福身子,道:“婢妾只記著剛進宮的時候娘娘對婢妾的提點,必不敢忘為人妾室的規矩。”

韓氏的話音剛落,眾人的目光就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雖說除了太子妃之外,東宮的這些個女人都是殿下的侍妾,可平日裡,誰也不會將這兩個字掛在嘴邊。畢竟,殿下是當今太子,太子的侍妾,可比其他官宦之家的當家主母還要尊貴的多。

如今被韓氏這麼一說,眾人只覺著韓氏分明是在作踐自己,為的就是討好太子妃。

雖說她這樣做也沒錯,可也未免有些自輕自賤的嫌疑。畢竟,她如今深得殿下的恩寵,縱是沒有太子妃撐腰,也沒人敢欺負她。

旁人的心思郭氏不知道,聽著韓氏這麼說,郭氏只微微一笑,滿意的點了點頭。

為人妾室,韓氏能記著這一點,就最好不過了。

這些日子韓氏聽話的很,送過去的附子湯她都乖乖喝了下去,也不枉她高看她一眼。

“都坐吧。”郭氏看了眾人一眼,出聲道。

“謝娘娘。”眾人謝過,這才落座。

一落座,韓氏就開口道:“怎麼不見王姐姐的面兒,難不成是病了?”

前些日子,王才人稱病不來正院請安,這些眾人都心照不宣了。

韓氏的話音剛落,郭氏就說道:“今個兒她一早派人過來,說是要去鳳鑾宮給皇後娘娘請安,本宮便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