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皇後的話,賢妃看著崔嬪的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屑。

蔣貴妃已經失勢了,以她對皇上的瞭解,崔嬪的恩寵怕也到了盡頭了。

“娘娘,如今二皇子失了聖心,太子殿下的地位愈發的穩固了,於娘娘來說好可是一件喜事。”穆貴人突然開口道。

穆貴人便是當日採選時的穆錦華,自打進了宮,便投靠了皇後,可是因為出身商賈,到如今還是一個小小的貴人,未能封嬪。

聽著穆貴人的話,眾妃嬪也緊接著奉承了幾句。

皇後聽著,卻將話題岔了開來:“皇上當日既然封了太子,便是任何人都動搖不了太子的地位的。前些日子恭妃的身子有些不適,這幾日怕是能好些了。”

皇後的話音剛落,穆貴人忙應道:“娘娘所言極是。”

說了一會兒話,皇後便有些乏了,開口命眾妃嬪退了出去。

見著眾人離開,站在皇後身旁的曹嬤嬤忍不住道:“如今蔣氏失勢,這些個妃嬪倒是趕著來巴結娘娘。”

曹嬤嬤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皇後聽了卻只笑了笑。

“這後宮之中皇上的心思便是眾人的心思,本宮倒也不怪她們,只要往後她們知道哪個是後宮之主便好了。”

“本宮高興的,是皇上對二皇子終於不一味的寵溺了。”

曹嬤嬤聽著,點了點頭,只說道:“也不知二皇子犯了什麼大錯,皇上竟然連蔣氏也遷怒了。”

皇後驀地一笑,看著站在那裡的曹嬤嬤一眼,道:“貪汙受賄,謀害朝中官員,這禦史曹魏倒是個能做事的。”

皇後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問道:“蔣嬪可還好?”

曹嬤嬤面露不屑,道:“自打遷出了含章宮,去了錦繡宮,蔣嬪就沒再踏出宮門半步。要老奴說,她不來給娘娘請安,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皇後聽了,笑道:“無妨,她若是來,本宮才奇怪呢。”

正說著,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

“啟稟娘娘,王才人過來請安。”

皇後聽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道:“快讓她進來。”

那宮女得了吩咐,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了出去,很快就領著王才人走了進來。

王才人身著一襲百花曳地裙,頭上插著一支白玉簪子,雖然敷了薄薄的粉,整個人看著卻是憔悴了幾分。

沒等她請安,皇後便開口道:“好好的,你怎麼成了這樣子?可是奴才們伺候不好,還是郭氏給了你委屈受?”

王才人的臉色變了變,微微福了福身子,這才上前幾步,坐了下來。

“這幾日天熱,沒有胃口,所以消瘦了些。”

皇後自是瞭解自家侄女的性子,瞧著她的神色,便知她沒有說實話。

當下,便皺了皺眉,問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難不成還需瞞著本宮?”

皇後的話音剛落,王才人的臉色便變了變,好半天才低聲道:“還不是這胎像不穩,前些日子,便見紅了。”

王才人的話音剛落,皇後的臉色大變,急急開口道:“你才剛有孕,便見紅了,可傳太醫去看過?”

“傳了幾個太醫,只開了藥說是讓好生調養,可我心裡頭,總是不踏實,總覺著這孩子怕是”

“不可胡說!”王才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後厲聲呵斥了。

皇後看了她一眼,道:“太醫說讓你好好養著,你就調養著便是了。此事,昱兒可知道?”

聽皇後這麼問,王才人搖了搖頭道:“這些日子因著朝堂之事,殿下一直住在書房,我,我也不敢將此事告訴殿下。”

聽著這話,皇後點了點頭:“你不說就對了。”

王才人坐在那裡,卻是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好好的,你哭什麼?”皇後皺了皺眉,看了站在那裡的宮女連翹一眼,吩咐道:“快拿塊兒帕子來擦擦,讓人見了像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