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縱是擔心,最擔心的也該是太子妃才是。”

秦姝沒有說的是,以她對楚昱澤的瞭解,他也未必想要這個孩子。

王才人腹中的孩子,生不生的出來還另說。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銀杏點了點頭,心裡卻依舊有些擔憂。

這些日子,殿下只來過兩次,其餘的時間不是留在韓氏那裡,就是留在王才人那裡,她覺著殿下對主子疏遠了許多。

只盼著自家主子能早早生下孩子,便能重新服侍殿下了。

這宮裡頭的女人,子嗣重要,可討得殿下的歡心也同樣重要。

秦姝不知道銀杏的想法,若是知道了,定然覺著無語極了。

這天晚上,楚昱澤宿在了清竹苑,讓一幹人等眼紅嫉妒。

第二天一大早,秦姝用完早膳,就帶著銀杏去了正院給郭氏請安。

一進去就見著坐在軟榻上的郭氏,郭氏身著一襲正紅色的蹙金線廣袖宮裝,頭上插著一支鑲著藍寶石的鳳簪,格外的端莊華貴。

“妾身婢妾)給娘娘請安。”眾人齊聲拜下。

郭氏掃視了一眼站在下頭的眾人,最後將視線落在秦姝隆起的小腹上。

沒等郭氏叫起,就聽到外頭一陣腳步聲,卻是王才人姍姍來遲。

隨著她緩步走入屋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身著一襲牡丹鳳凰紋浣花宮裝,綰了個好看的流雲髻,頭上插著一支累絲雙鸞銜壽果步搖金簪,與平日裡的素色淡雅相比,顯得華麗非常。

“今個兒陪著殿下用了早膳,哪曾想卻是來遲了,還請姐姐不要怪罪。”王才人緩步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子,沒等郭氏叫起就站起身來。

郭氏早就習慣了她如此態度,可今日卻也覺著王才人格外的放肆。

果真是仗著身懷皇嗣,便愈發的放肆了。

郭氏想了想便笑道:“既是陪著殿下,本宮又如何能怪你。說起來本宮還未恭喜妹妹,妹妹如今有了身孕,殿下賞賜了那些貴重的東西,可見是格外的心疼妹妹。”

郭氏一句話,就將眾人心底的嫉妒和不甘激了出來。

可不是,這宮裡頭有孕的人多了去了,可偏偏,殿下對王才人這般看重。

那些個賞賜,可不是羨煞了旁人。

韓氏坐在那裡,瞧著王才人這般貴氣的打扮,心裡頭更是格外的不是滋味兒。

她如今雖是殿下的新寵,卻至今都是處子之身,都是這王才人,勾引了殿下,讓殿下碰都不碰她。

“才人可真是好福氣,殿下對才人的恩寵,這宮裡頭怕是頭一份兒。都說殿下待秦姐姐極好,如今見著殿下對才人這樣,咱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好。”

韓氏的這些拈酸吃醋的話,真真是說到了眾人的心裡去。

誰都知道殿下性子冷,可殿下卻獨獨對王才人這般厚愛,聽說昨個兒王才人從書房裡離開的時候,殿下還親自陪著她回了自己屋裡。

這樣的體貼,殿下何曾給過她們一分?

郭氏坐在軟榻上,手裡拿著一盞茶,將眾人臉上的神色全都收入眼中,心中不免暢快了幾分。

殿下越寵著王氏,旁人對她的嫉妒就越多。

王氏的性子又是個高傲的,如此盛寵之下,必會鬧的東宮不寧。

郭氏唇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溫聲道:“妹妹身懷皇嗣,殿下自然看重些,妹妹若有什麼想吃的,盡管派人告訴本宮,千萬別委屈了腹中的孩子。”

王才人坐在那裡,感覺到四面傳過來的嫉妒和羨慕的目光,卻絲毫不放在心上。

“如此,就勞煩姐姐了。”王才人微微一笑,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郭氏點了點頭,卻是將視線落到了秦姝的身上。

“本宮瞧著你氣色不是很好,可是有什麼不適?”

秦姝的臉上雖然敷了薄薄的粉,卻依舊能看出眼底淡淡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