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如氏雖然失了孩子,卻是得到了淑女的位分,興許,對如氏來說,孩子比位分更重要。

清竹苑

太醫跪在地上給王才人診脈,過了半刻鐘後,卻是又換了一隻手,又過了好半晌,才抬起頭來。

“微臣恭喜主子,主子有孕了。”

那太醫的臉上帶著喜色,還有一絲不敢置信。

聽著太醫的話,王才人的臉上閃過一抹驚喜,站在那裡的沈嬤嬤更是喜不自勝。

“當真是有孕了?”

“微臣行醫多年,主子的脈相,的的確確是滑脈,想來,是那西域之藥,有了效果。”

王才人坐在那裡,聽著太醫的話,眼中的喜色愈發的濃了起來。

有孕?費了那麼久的心思,她終於能給殿下生個孩子了。

王才人想著,看了站在那裡的太醫一眼,開口道:“這些日子,有勞太醫了。”

那太醫聽著,忙道了聲不敢,恭敬地道:“主子福澤深厚,自能替殿下綿延子嗣,一切都是主子的福分。”

王才人看了站在那裡的沈嬤嬤一眼,沈嬤嬤便拿了足足的賞銀給了太醫。

“此事,還請太醫保密。”

“是,微臣明白。”

沈嬤嬤剛送走太醫,一回來就見著自家主子落淚,忙上前寬慰道:“主子如今有孕,可不能傷心。”

王才人抬起頭來,拿帕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露出幾分笑意:“嬤嬤說的極是。”

“主子想吃什麼,盡管和老奴說,老奴親自去小廚房給主子做。”沈嬤嬤笑著道。

沒等王才人開口,外頭就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主子,不好了,太子妃命人將曹氏杖責了!”

那宮女的話才剛說完,沈嬤嬤就低聲呵斥道:“沒規矩的東西,主子跟前也敢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不想要自個兒的腦袋了!”

那宮女驟然被訓斥,愣了一下,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恕罪,求主子饒過奴婢這一次。”

“說吧,好好的曹氏怎麼捱了打?”王才人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聽著王才人的話,那宮女遲疑了一下,小聲道:“只聽是曹氏和葛氏起了爭執,才惹得太子妃震怒,命人杖責了曹氏二十板子。”

王才人一聽便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心裡不屑,郭氏為了討好恭妃娘娘,竟將心思打到了葛氏的身上。

葛氏進宮多年,一直都不得寵,之前不止一次受到過姚氏的羞辱,那個時候,郭氏可不像今日這般震怒。

王才人看了跪在地上的宮女一眼,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那宮女聽著,忙站起身來,轉身朝外頭走去。

沈嬤嬤瞧了瞧自家主子的神色,出聲道:“主子大可不必生氣,郭氏再怎麼巴結,恭妃娘娘也不見得會喜歡她。再說了,恭妃的出身比起皇後娘娘來可是天差地別。”

“主子如今,只想著好好安胎便是了。”

這些道理王才人如何不明白,看了沈嬤嬤一眼,笑道:“陪我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吧,這樣的喜事,娘娘知道了肯定高興。”

沈嬤嬤聽著,忙上前將自家主子扶了起來,朝外頭走去。

王才人才剛出了東宮,訊息就傳到了郭氏的耳中。

郭氏沉著臉不說話,在一旁伺候的宮女則是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怒了娘娘。

“本宮就知道,那賤人根本就是在裝病。”

孫嬤嬤瞧著郭氏的神色,心裡頭不禁嘆了一口氣:“王才人有皇後撐腰,縱是裝病娘娘怕也奈何不了她。今個兒杖責了曹氏,也只當是抹了她的臉面了。”

曹氏如今是王才人跟前的人,打了曹氏,便是打了王才人的臉。

“那曹氏,瞧著也是個不中用的。”

進宮到現在都沒伺候過殿下,不想著如何爭寵,偏和葛氏這樣身份的過不去,沒得降了自個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