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願聞其詳。”薛霽頗有興趣地問。

“這個……”雲齊子一時有些猶豫。

“怎麼,難道連我你都不相信?”

“非也,只是事關重大,不免躊躇。”雲齊子苦笑,“《啟劫錄》之事奧妙無窮,乾坤莫測,偏又兇險非常,相信霽兄也有耳聞。”

“早有關注,蓮臺劍宗青鳴閣主之子在黎明要塞變亂後探訪秘境所得,最後卻落得父子兄弟三人盡皆慘死的下場。可我依然久久不能理解,憑空出世一本奇書,逐步預言接下來會發生的災禍,到底是個怎樣的道理,背後佈局者,究竟是正,還是邪。不知雲齊子可否為我解惑一二。”

“雖然名義上《啟劫錄》乃記述七場災劫的預言書,但實際上不然,儘管我們還未能完全破解其中秘密,可有一點可以確定,書中災劫絕非僅僅七場,多以失傳已久的邪術或不見天日千百年的惡魔為核心。”

“莫非……七場之後還有七場,往復無盡?”薛霽驚愕。

“有生必有死,有福必有禍,靈武六陸存在多久,面對的挑戰便有多久不會停息,也很正常,但也未必會像七劫之後再有七劫這樣的猜想那麼可怕。《啟劫錄》存在的意義或許更像一本計劃書,它並非預言災劫,而是引導書中記錄的災劫資訊,湊足七個,以達成不為人知曉的目的。”

“七劫之後,也許才是真正極致的禍亂,比如書中所謂的天魔降世,若真是如此,我們至少必須消滅一劫,才能穩住局勢。以眼下兩劫的玄妙程度,也許非要上層人物出馬不可。”

“也有可能更糟,我們無法確定《啟劫錄》需要的條件是什麼,七場災劫無一失敗?總共七場災劫同時進行?亦或一共開啟了七場災劫?條件越寬鬆,我們的處境越險惡。”

“如果真的可怕到只要開啟第七災劫便滿足了條件,我們何不毀了《啟劫錄》?”

“誰都不知道《啟劫錄》真正的意義是什麼,留在手裡加以研究,總比草率毀去後,如果事態不可收拾,再毀去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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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如此說了,可我還是放不下心,只說現在的兩劫,不周山可有解決方略了?”

“不周山未必有,不周山之外也未必沒有。”

“此話何意?”

雲齊子笑了笑:“明隱樓之主遠蒼衡是你舊日在紫雲閣的同修,應該還有印象吧?”

“大名鼎鼎的儒門棟樑,怎會不記得,如何,他有卻劫之法?”

“他在死靈院埋有一位線人,恰逢亡語賢者率部反攻西陸,他親自出手截擊,若非天地不容之槍再度出現,他幾乎能將亡語賢者斬殺當場。遠蒼衡已與光明神教聖堂大師加拉赫取得了聯絡,不久後的死靈院之徵,相信他們定可滅卻一劫。”

“次劫呢?”薛霽又問。

“憎惡伐罪之軍,遠比非生非死之國難以理解,蔓延兩陸範圍,旗下魔甲卻又神出鬼沒,連數量都難以統計,好在不周山藏書眾多,我的徒弟翻閱之時,居然找到了一條與之極為相似的記載。不周山基本可以斷定,此劫乃遠古邪魔退去後留下遺蹟重新啟動所成,只要找到遺蹟,將之毀去,次劫之卻,也不在話下。說來也古怪,西陸正道攜手毀滅了懸空夏翰城,影鐮侍者卻還在行動,彷彿他與懸空夏翰城毫無關聯。我反倒覺得,《啟劫錄》之外的災難,更加值得警惕。”

“到底是不周山,真正出手之時,效率無與倫比。”薛霽微微點頭輕嘆,“話說回來,你的徒弟翻閱之時……莫非又是那個叫庭溪的。”

“確實是他。”雲齊子笑了起來。

“鋒絕堡燕夕所受靈壺之傷,已經是極為蹊蹺罕見的事了,偏偏庭家雙子也莫名有此癥結。小江州,霖江畔,也是蜀地。要說你收下他,沒別的心思,我真的不信。”

“雖有提防,但也是保他。庭溪是個好孩子,假如讓他也牽扯上了神魔之爭,未免太讓人心痛。說到庭溪,他不久前還帶回了一位烽火希嵐的門人及其三位同伴,居然裡面還有焱朝的七公主紅御,你說好玩不好玩。庭溪說有使龍霄府槍術的強者中道截殺四人,他出手援護,還打傷了人,實在無奈,怕不是以後有龍霄府的人要找他尋仇了。”雲齊子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