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時清吩咐完夜晚宴席的選單回來,弦晴信依舊在原位正襟危坐,目不斜視地望向正前方向,下頜微微抬起,突出一個正氣凜然;與之相對,泰瑞拉也還在客席上端莊優雅地穩穩坐定,臉上也依然是往常的冷淡。兩人姿態神情之與先前相仿,彷彿秦時清根本不曾出去多久,只是關了門再開啟而已,。

但眾所周知,秦時清和泰瑞拉實乃一魂兩身,資訊互通,只是她假裝不同而已,剛才房間裡發生的一切,她當然知道得清清楚楚。不僅如此,她還是以師姐的第一人稱視角全程感受的。當換了身份再入屋內,她的觀察力即使再不敏銳,都會情不自禁地關注每一個可疑的細節。

更何況,秦時清現在的人設非常搖擺,既可以是天真懵懂的無辜人妻,對丈夫出軌強推師姐的過分行徑一無所知;也可以本就包藏禍心,處心積慮拉師姐和丈夫皮條,以達成東三雪碧的組合。

怎麼想,都很刺激啊!秦時清的臉頰不禁染上了一絲緋紅。她的視野裡,泰瑞拉臉上未褪的紅暈、稍亂的鬢髮、微偏的肩帶、躲閃的目光、還有茶案上杯子旁的水漬、以及腿側地毯上的褶皺,每一個細節都在不斷地刺激她的興奮點。

自己算計自己,自己ntr自己,居然也會如此帶感。

明明平朝顏和絃晴信都練習了那麼多次了,為什麼發生在泰瑞拉身上卻會那麼讓她激動呢?不……我怕是……不行了。

“你們聊得可還好?”終於,意識到安靜已經持續太久了的秦時清依依不捨地收回了觀察的目光,首先打破沉默,笑嘻嘻地問道。

“我們深入交流了一下。”弦晴信微微一笑。

“不,一點都不深入,只是簡單交流。”泰瑞拉冷冷地說。

“如果剛才都算不上深入,也不知怎樣才算得上深入。”弦晴信卻望向泰瑞拉,說。

“你……”

泰瑞拉又羞又氣,剛想抬聲怒斥,卻聽秦時清一臉茫然地問了句:“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然後又疑惑地掃視了兩人一遍。

“沒什麼。”泰瑞拉強行鎮靜了下來,輕輕地說道。

弦晴信也不多言,只是招呼秦時清坐下,可等到對方坐穩了,他卻又幽幽地說了聲:“時清啊……”

“嗯?”秦時清好奇地應道。

“你師姐真棒。”

“弦晴信!你過分了!”泰瑞拉終於出離憤怒了,弦晴信話音才落,她便已猛地拍一下茶案,響亮的聲音後,她的手也死死地指向了弦晴信的臉,紋絲不動。

“怎……怎麼了?好奇怪,總覺得你們兩個有事瞞著我。”秦時清更加不解了。

“我也不知道。”弦晴信笑了笑,“但看你的師姐反應那麼大,可能真的有點事,不如你問她好了。”

“師姐,你們兩個有事瞞著我麼?”秦時清瞪大一雙無知的眼睛望著泰瑞拉,探詢地問。

“……沒有。”猶豫了一會兒,泰瑞拉還是說道。

“真的?”

“真的。”

“好吧~對了,相公,我師姐哪裡棒了?”秦時清笑著看向弦晴信,“你剛才突然說了句,總覺得有點突兀啊!”

“哪裡都棒。”弦晴信再度微笑,而且還是對著泰瑞拉微笑的。

泰瑞拉咬了咬牙,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