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烈境暗裔魔族腹地,由血河大帝親自鎮守的冰塔之下,居然有個號稱要和血河大帝決一死戰的神秘女人?

孟祖爾微微驚訝,轉頭望向聲音傳出的方向,環形平臺中央穿透著幽藍光柱的空洞裡,飄浮起了了一位身穿紫衣、面蒙黑紗、懷抱一把古樸長琴的綺麗女子。孟祖爾對她非常眼熟,從海中巨塔到鳴岐殿空艦,他與妖女相見了不止一次了。

儘管,兩次見面他所使用的並非同一個身體。

看到琴女的出現,格奈烏斯不禁警惕地眯起了眼睛:“爾乃何人?”

“血河大帝,您可真健忘,我剛剛可還在您的監牢裡,等待著為您執行召喚星骸的最終儀式呢~怎麼,現在小女子換了身裝束,您便看不出來了?”琴女微笑著說道。

不等格奈烏斯與孟祖爾消化現在的情形,天際忽又閃過一道暗影,射落冰塔之巔,現出了一道身穿黑鱗甲、外罩黑紗袍、頭戴黑龍盔的槍者,巍然站立在平臺一側。

“亡戟破命同為暗神血裔,可否取了血河大帝的首級?”槍者淡淡道。

下一刻,從北烈境極東大森林的上空劃出一道藍光,從暗裔魔族西方疆域之外的高原山脈飛出了一道白光。不久後,一位身穿一襲冰晶裙袍、頭戴冠冕的雪精靈女子與背插一雙太極旗、頸繞綴玉項鍊的灰毛獸人幾乎同時落下,分別站在了環形平臺的兩側,前者彎弓搭箭,後者雙刀在手。

“北烈境雪精靈的女王,可否與血河大帝一戰?”雪精靈女子冷冷地說。

“以大森林獸人聯盟與道的名義,吾要取下格奈烏斯的首級。”灰毛獸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當兩人說完,琴女輕撥琴絃,幽藍光柱內的強大靈力竟然幻出一個龐大的氣罩,把整個暗裔魔族大營囊括在內。孟祖爾稍加感知,立刻意識到琴女已經封鎖了內外的聯絡,在氣罩內,從千里傳音再到傳送,都不再有可能。

“多謝血河大帝信任,不惜物力為自己搭建了一座精美的囚籠。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小女子朝歌臺弦傾若,虛名琴主。”

在孟祖爾微驚的目光裡,琴女笑了三聲,素手輕搖間已揭下了面紗,隨意地在空中鬆開,任憑夾雪的寒風無情地把黑紗卷往了不可知的遠方。

她的臉,既非夜落衣,也非凰時清拯救失敗的永夜後裔,但能夠確定的是,她們神秘的微笑裡都有一線從容自若的淡定,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確實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風華絕代之姿,即使孟祖爾都不免呼吸停滯了一會兒。

弦傾若轉頭看向孟祖爾,玩味地笑道:“盯著我看的孟祖爾大人~作為血河大帝遭到背叛的盟友,此情此景,您又打算如何呢?”

“我什麼都不打算。”說完,孟祖爾從袖子裡掏出了黑姆萊往身後一丟,黑姆萊迅速膨脹成了一個柔軟舒適有彈性的黑亮沙發。

孟祖爾悠閒地坐了下去,還從微縮空間裡掏出了一疊瓜子,最後灑脫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不出手,你們慢慢打。”

大敵當前,格奈烏斯面不改色,哪怕已陷絕境。

他先看了會兒孟祖爾,然後把目光投到了弦傾若的身上。

“為了殺死本皇,琴主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假扮永夜後裔,誘騙本皇建造通星儀式塔,還拉了那麼多的幫手,料想在骨場大營使調虎離山之計的煌人軍隊,也拜你所賜。只是本皇真搞不懂,你一個同樣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女子,為何要對本皇的項上人頭那麼感興趣?要說你是星骸爭霸七英靈裡從未出世的刺客,身上也沒有星骸的氣息,不是麼?”格奈烏斯問道。

“要大帝的人頭還能有什麼用,對不周山邀賞唄!”弦傾若笑道。

“呵呵,以四攻一,很好的盤算。只是可惜,且不說汝等實力均弱於本皇,除卻暗裔魔族將士之外,汝等以為,本皇真的再無援軍了麼?”

“小女子知道,聚魂宗麼~他們把小女子帶回來的,小女子又能不清楚?只是身在不動星河之內,血河大帝又準備如何與之聯絡上呢?除此之外唯一在場的孟祖爾大人也已經明言了,精靈與暗裔魔族盟約不復存在,難道血河大帝以為還能再矇騙精靈一次?”

“誰說我非要用千里傳音?”血河大帝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