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拉利昂抬手間把白泉觀消滅,整個化為烏有的時候,孟祖爾懸浮在他後方千米之外,無聲地注視著他。

事實上,從泰拉利昂初次出手之時,孟祖爾便已經到位了,他完全旁觀了全程。由於泰拉利昂發出的光芒太過耀眼,沒有張目對日能力的孟祖爾還特地在面具外又戴了個墨鏡。他對泰拉利昂所行至事的震驚完全表現在了臉上,只是戴著面具也沒人能看得出來。

倒也不是泰拉利昂的實力對他而言有多麼誇張,而是他發現泰拉利昂和他居然有著相似的愛好:用臉接敵人的大招,然後以紋絲不動的反應表現對敵人的強烈嘲笑,之後再一招把對方擊敗,這樣一整套素質極低的羞辱式操作,孟祖爾稱之為鐵板流,只有他極為反感的敵人,他才會以這樣的流程進行打擊。

而剛才,泰拉利昂不僅熟練運用鐵板流的精神輕鬆碾壓了白泉觀的一位靈宗,還冷漠機械地用小招一下又一下摧殘著第二位靈宗的功體與意志,最終以極致刻板的手段將之擊敗,然後一擊毀去了整個白泉觀。

泰拉利昂,恐怖如斯!

不對,這個臺詞有點跳戲,應該換個說法。

這個小傢伙,不簡單啊!

也不對,好像這個臺詞也有點跳戲……

孟祖爾正猶豫應該為泰拉利昂在心裡下個怎樣的評語的時候,泰拉利昂卻轉過了身來,飛到了孟祖爾面前。

“你的速度很快。”泰拉利昂說,“居然能跟得上我,料想以後執行超機動打擊的時候,用得上你。”

孟祖爾沒有立刻回應,他尷尬地摘下了墨鏡,盯著擁有一個西方名字卻長著一個東方臉的泰拉利昂的臉看了一會兒,才說出了他最後的評語。

“永生聖陽,天下無敵!”

“……你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泰拉利昂皺眉。

“稍微有一點。”

“……蝕月之殿,從我離世之後,可有遷移。”

“我不知道。”孟祖爾果斷表示。

“……要你何用?”

說完,泰拉利昂拂袖而去,化作耀眼日光,朝南方飛去了。轉過身,孟祖爾靜靜地看著泰拉利昂離去的軌跡一會兒,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秦淵已經穿越很久了,可他在舊世的記憶依然沒有磨滅,畢竟這個兒戲一般的世界所發生的一切,都有種濃烈的既視感,讓他忍不住想起以前的所見所聞,其中連穿越的痕跡都有,遑論其他。

而泰拉利昂復生之後直接衝到敵方基地找最強的打,這樣的作風也未免太眼熟了。

該不會……這個傢伙以後也會因為在任上犯原則性錯誤,遭到部下叛亂擊殺吧?

無論如何,事情有趣了起來。

孟祖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精靈一方已有能把靈宗摁在地上摩擦的強者出世,精靈與人類的力量天平也發生了逆轉,局勢必有劇變。孟祖爾很好奇接下來事態的發展,而他也清楚地意識到,隨著上三階修者逐漸浮出水面,剝離神秘的面紗,他離這個世界的終極也會越發靠近。

想必在今後無窮無盡之歲月對無窮無盡位面的探索裡,在靈武六陸的一切所見所聞,會是相當有用的經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