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門島為何得名“血門”不得而知,當秦淵隨帕特莉夏不斷深入,他才意識到血門島並非表面上看的那麼荒無人煙,走到島上山巒的谷地深處,秦淵才看到了一條上行的階梯,與高處巍峨的煌風庭院。

在階梯前,帕特莉夏停下了腳步,還示意秦淵也停下,緊接著用血族的語言對階梯唸了幾句咒語,很快,秦淵便看到石階兩邊的山壁上浮現出斑駁的血紅符印,從下方一直蔓延到高處。至此,帕特莉夏才拍了拍手,讓眾人繼續上路。

待到眾人進了庭院門內,迎面便見一位樣貌清麗、身姿娉婷的藍衣少女快步走來,一雙殷紅楓葉墜在耳下輕顫,彷彿蝶翼扇舞,秦淵見了不免眼前一亮。只是她偏又面若冰霜,淡漠的氣場拒人於千里之外,頗讓人有些想避不能避的尷尬。

“澹臺姐!”帕特莉夏忍不住歡喜地笑了起來,向少女作揖。

“帕特莉夏?你怎麼來了,真的有好久不見了。”見到帕特莉夏,少女彷彿結了一層冰的臉色陡然融化,竟浮現出一絲親切與慰藉。

“澹臺……您便是澹臺幽?”秦淵問。

“是,你又是誰?我沒見過你,你怎麼和帕特莉夏在一塊?”澹臺幽轉頭望了秦淵一眼,臉上再次“結冰”。

“在下秦淵,這次特地前來拜會血煉老祖。”

“秦淵……符文學院的秦淵?”澹臺幽眉頭微皺,“世界真……連希嵐霸王都來了。”

“我也覺得,我還見過庭溪,和他也算有過一段不錯的交遊。”秦淵努力把“希嵐霸王”這個其樂無窮的詞從腦袋裡排出去。

“他現在可好?”澹臺幽的臉色再度“融化”了一些。

“不清楚,好久沒見了,但聽他解決了《啟劫錄》的次劫,料想現在已經回不周山了。”

“還真是戰功赫赫……唉……以他的性子,倒也不意外,只可惜我現在身在囹圄,非但不能為正道大業助一臂之力,還得服侍魔頭。”澹臺幽自嘲地笑了笑。

秦淵試圖觀察得出她所謂的“服侍”到底包含幾層意思,可到最後,他還是選擇直接問:“咳咳,不知您被軟禁在島上,都做些什麼?”

“做些書童侍女的活計。所幸血煉老祖這個魔頭也沒壞到哪裡去,除了把我困在島上也沒再難為別的,還允許我繼續修煉,甚至還不時指點一二,有朝一日能敗他便讓我離去。”

“喂喂喂!等等!你不是我的好閨蜜麼!怎麼和他談得那麼開心?”帕特莉夏吃醋地嘟噥道。

“還是沒人話,悶得慌,好不容易有個與故人相識的客人來,多聊幾句怎麼了?”澹臺幽笑著摸了摸帕特莉夏的髮梢,“你要是多來陪我,我也不會這樣了。”

話間,庭院深處,泉湖竹林旁的殿裡傳來一聲悠然男音,道:“澹臺幽,還不快把客人帶來,想要敘舊,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

澹臺幽聞聲也不再多話,轉身領著眾人往裡去了,一行人走得急促,到了殿前,帕特莉夏的護衛們也都停了下來,只有秦淵和帕特莉夏還在跟著往裡去,很快,一位端坐在臨湖亭上的藍衣文士已然在望。

“帕特莉夏?晶暮見過魏大人!”帕特莉夏首先向魏湛鞠了一躬,秦淵亦隨之行禮,道,“秦淵,見過魏大人。”

魏湛微微轉過頭,略顯好奇地望向秦淵:“希嵐的霸王,我聽過你,你在希嵐的所作所為,我不得不承認很合我的胃口。只是我和你也無交集,你怎感獨自上島?”

“嗯……先生可記得您與死靈院叛軍進軍至希嵐之時,前往勸阻您的黑袍老者?”

“原來他的人是你……也不知他還記得不得欠我一件事。無妨,且你的來意,我正在聽。”

“在下此次受職絕地島總督,前來上任,卻遇到不少怪事,可以,一場也許會禍及整個極樂海的災難即將到來。在下希望統合極樂海力量應對此災,所以很想與先生達成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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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約?且不你有沒有與我結盟的資格,我作為魔道中人,你何以認為我會在乎災劫,與所謂正道沆瀣一氣?”魏湛皺眉。

“大人有所不知,這次的災難,大有以所有陸上生物為敵的意思,即使大人您,也很有可能在打擊之列,我以為,在此等狀況下,正邪之分已經不再重要,聯合才是當務之急。”

“你的,確實是正理。”魏湛點了點頭,“可落實起來,問題卻太多。即使我同意與正道結盟又怎樣?正道會同意與我暫止干戈麼,甚至於,極樂海的勢力們會放棄他們之間的利益爭奪,站到一塊麼?再進一步,等此劫消弭之後,正道會不會不顧同一陣線的情誼,再度對我下手呢?我現在待在此地,悠閒度日,蟄伏待機,挺好,實在不想多生是非。”

“魏大人,此事無論對你我,還是對整個極樂海來,都是性命攸關的大事!無論是正是邪,未來是戰是和,首先活到災難後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你的問題在哪裡麼?”魏湛頓了頓,。

“願聞其詳?”

“你話沒有分量。且不我,以你當下靈子境界的實力,到極樂海的一方諸侯面前勸他止戈休戰,他連看都不會看你,哪怕你未來前途無量,哪怕你背後可能有很強大的力量。但假如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師姐們,亦或你的師父,或者你背後是不周山、龍霄府這樣的大宗門,他們才有可能聽進你的話。我想答應你,可又能如何?還不如不答應。”

“魏大人,在下深知一點,您成為所謂魔道,絕非內心邪惡,僅僅因為您看透了世間罪孽,心性卻不容你妥協,只能反抗掩護罪孽的規則,從而成為了一切擁有話語權者的敵人。你的本心,是講道理的。相比之下,那些所謂正道,卻自以為站在偉光正的道德制高點上和絕對安全的正派立場上,一切忤逆他們的,他們都會粗暴地打入邪惡的一方,所以,他們根本不講道理,也自我洗腦得拎不清。也正因此,我才會勸您,對於其他的,我根本無意執著勸。希嵐的世族告訴我,當矛盾不可調和,戰爭便是唯一的手段,而毀滅,卻成了最有效率的行動。”

魏湛的眼神,鬆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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