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夜也想起了舊日的畫面,忍不住笑了起來,可緊接著,笑容又轉回了悲傷。

格斯特不想看到故人哭,這樣他也很難受,心裡泛酸,當看到陰朧雪片刻的笑意,他卻感到溫暖。

可他快死了,最後的一口氣都要離去了,他很想比個鬼臉,曾經的故人看到他的鬼臉總笑,可他的手抬不起來,他的思緒在黑暗的邊緣飄忽了一下,決定用翻白眼代替。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翻個白眼,想必陰朧雪也會像往常無憂無慮的快樂時光一樣,笑起來吧?

於是,他盡力把白眼翻上去,可惜,在他的力氣送到眼簾上的前一瞬,他便嚥了氣。霜月夜只看到格斯特的眼睛往上抬了一下,然後便再也不動了。

曾經的死靈院院長,亡語賢者格斯特,佯裝靈侯強者,實則靈君強者,在與死靈院地脈連通的情況下,擁有靈宗實力,他陰謀算計迭出,一手導演了非生非死之國的災劫,屢次擊敗討伐的正道,收復艾斯卡姆死靈院舊地。在人生的最後一刻,失去一切修為,連肌肉力量都衰弱至極的他,在翻個白眼逗人笑的努力裡收穫了可恥的失敗。

陰朧雪沒有笑,霜月夜哭了。

……

秦淵睜開了眼,然後他的眼角也滲出了一絲溫暖的溼潤。情緒的感染力滲透了域外天魔,無論他化身為何,靈魂經過了那麼遙遠的躍遷,都無法擺脫悲傷的追逐。

陰朧雪贏了,她讓秦淵拋卻了艦隊成員的安危於不顧,陪她沉溺於往事,見證了遙遠故人的逝去。現在再睜眼,還來得及麼?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陳舊木條的天花板,蓋在身上的鮮紅棉被溫暖而舒適,當他茫然地坐起身時,看到的是先前與她對砍了一個世紀,啊不,對砍了很久很久的紅瑪瑙號船長,她翹著二郎腿非常張揚跋扈地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凝重地盯著秦淵。

“什麼情況?”秦淵望著對方,開門見山地問。

“你掉海里去了,我們把你撈起來了唄。”她如是說。

“我的房間不是這樣的。”

“這是我的床。”

“……你對我幹了什麼?”秦淵忽然害怕,“我剛才睡得那麼死,誰爬到我床上來我都發現不了啊!”

“你想多了,只是因為你掉在我們船邊,比較方便而已。”紅瑪瑙船長也不再囉嗦,直言表示,“放心,你的船員沒有事,他們依然駕駛著你的船,在周圍航行。你我的對決,是我輸了,你給出的條件也很寬厚,我願賭服輸,願意向你效忠,成為你艦隊的一員。”

“真的麼?”秦淵不敢相信,一覺醒來忽然獲得傳奇艦長的投奔,未免有點太誇張了,“你一個海盜,那麼容易從良?”

“什麼從良?你不也是海盜麼?”她皺眉,“我是看你有當海賊王的潛質才加入你們的。”

“我一個海賊狩獵者怎麼忽然成海賊了呢?你欽定也不行呀!”

“切,什麼海賊狩獵者,不過把攻擊物件換成了舉起海盜旗的船隻而已。再說了,你隨隨便便把一群海盜拉到麾下,立場一點都不堅定,哪裡不像海盜了?”

秦淵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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