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時間軸調回現在,幾日後的一個夜晚,弦晴信照例盤膝靠牆坐在陰暗的監牢裡,身下是平鋪的乾草。

半個月以來,他運氣實在非常糟糕,在野外看到強盜模樣的傢伙欺負牧羊女,挺身而出,結果旁邊突然竄出一幫強盜下屬,對他一口一個“少主”,當時直接嚇得弦晴信做好了施展禁招,帶上牧羊女逃跑的準備。

然而少主這麼高大上的稱呼,又怎麼能簡簡單單地讓部下一擁而上毆打一個看上去戰五渣的窮酸槍者麼?

於是少主冷傲一笑,表示大家都不用出手,他要親手處決了這個不識好歹壞他好事的傢伙。

戰端初開,弦晴信迅展永夜九訣?虛光空影,短暫遁入創造出的狹窄平行空間後,其間,定位標記的一縷靈氣已飄至少主前方,然後弦晴信緊接著跳了出來,正現身少主前方,挺槍刺去,所用正乃永夜九訣?風雷湧動。風雷湧動本為代表風的高速刺擊與代表雷的重猛刺擊反覆迴圈的套路,然而弦晴信喜歡的用法是破壞連續性,在風的高速刺擊之間強行中斷,轉用雷的重擊效果,以達到對方來不及反應又承受不住傷害的效果。

事實上,他一直以來喜歡首輪開大。快速解決敵人,拖得久了,他心裡沒底。

尷尬的是,弦晴信根本捅不破強盜少主的護體氣勁。

在少主咧嘴現出諷刺的笑,牧羊女面露畏懼之色的時候,弦晴信尷尬地笑了笑,後跳落地又前突一槍。

這一槍,滿載遠遠超過他靈者七段境界實力的血腥威能,少主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的胸膛出現了一個大洞。

之後,強盜們毫無意外地齊刷刷僵住了,然後圍攻了上來,在弦晴信掉頭戳死了兩個之後,潰散了。

弦晴信沒有想到的,強盜們身後,還站了一群衣甲鮮亮的槍者,也在圍觀。

而且很不幸,裡面有一個已經看破了他的秘密,警惕的弦晴信在之後的旅途裡迅速看出了眉頭,然後開始了曠日持久的追趕。

無奈的是,他最終還是落入了敵手。

“唉……”弦晴信無奈地嘆了口氣。

由於弦晴信不怕死卻怕虐,所以在對方每次準備給他上大刑的時候,都卯足了勁尋死,直接導致了後來對方轉變了拷問思路,他也得以安然無恙了一段時間。他不清楚他曾經憧憬現在卻囚禁他的龍霄府槍者們,到底對他的秘密知道多少,也許,他們也不想看到邪魔竄逃,所以有所收斂。

可長此以往,他又能撐多久?

弦晴信不是一根筋的人,他很識時務,他的奧秘是他在修煉上僅有的底牌,所以他必然不肯出讓,但如果對方能提供足夠的補償,讓他也能和出生之時便已站在雲端上的內府子弟們一樣,有充分資源,他是不介意交易的。反正無論他們出到多少價,都肯定比不上他的奧秘,弦晴信覺得還是很合算的。

但當他嚴肅地出來他的想法後,負責拷問的人們居然一個個忍俊不禁地抱著肚子指著他大聲嘲笑。

弦晴信心裡有點受傷,但也不得不感慨,行走江湖之際,遇上的敵對分子智商低微是像他這樣的實力有限之人生存的必要條件。對方用下意識的實際行為告訴了他,對方不想交易,他們似乎打心底裡認為他們徵用別人的所有物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一切都本應屬於他們,像弦晴信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有與他們公平地站在臺面上講價格的權力。於是弦晴信懂了,放棄底牌只有死亡,之後,無論他們提出哪怕再優厚的條件,弦晴信也不為所動。

世上的混賬多得是,每走兩三步都能看到一個,你想殺卻又殺不了,只能憋著,弦晴信的人生便是如此。他很羨慕秦淵,因為印象裡秦淵看不順眼的,後來都死了。秦淵的神秘毋庸置疑,弦晴信一直認為秦淵揹負了和他相似的傳承,區別只是秦淵還有一個師門。但後來,他越發覺得秦淵的師門是否存在都不一定,如果秦淵的師門是假的,那麼秦淵揹負的將是遠遠凌駕於他的恐怖。

平心而論,秦淵擁有力量,弦晴信是贊同的,而且他自認為不是秦淵經常變成平朝顏解決他的生理需求,而是秦淵確實擁有弦晴信認為可以滌盪塵埃的特質。

然而,死靈院慘敗之後,他沒有回來,斬不平秦淵去花盡三途了,可花盡三途是什麼地方?弦晴信不知道,而且怎麼聽怎麼不祥,像冥河三途川一樣,他的心裡越發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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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學期末了秦淵都沒回來,符文學院的凌沐找到了斬不平詢問,兩人都發現事態嚴重了,然而無論符文學院和烽火希嵐派出了多少人刺探情報,都沒有發現秦淵的蹤跡,反而帶來了一個晴霹靂的訊息。

隱世宗門花盡三途與黑公主山脈三河堡莫名其妙雙雙滅門,沒人知道原因。

符文學院方面對烽火希嵐提出了嚴正抗議,一位前途無限的學生在加入烽火希嵐後不得不執行很多危險任務,現在人沒了,作為出使目標的隱世宗門又以滅門的形式首次出世,還有個殉葬的騎士城堡,一位靈侯加一位靈君隕落,預示恐怖。

一年多以來,離裳成魂不守舍,長吁短嘆,工作效率飛速下降;星漪終日以淚洗面,每次見面都要又期盼又悲涼地問“你看見秦淵了嗎?”、“你有秦淵的訊息嗎?”,林零隻能在旁邊哀傷低頭;森林與原野之龍多次遠飛尋找,每次都一無所獲;有幾次還有自稱秦淵姐姐的漂亮女子到符文學院拜訪,卻都得到了不幸的訊息。

只有雲瑾,穩如智障。

學院裡盛傳,秦淵因為太過囂張在花盡三途給雷劈死了,雷電之強大,連帶花盡三途和三河堡一起報銷。

斬不平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負罪感極強,經常黑著眼圈開會,連玄武侯都會皺著眉聊到秦淵。

有一個學業疲憊的星期,弦晴信晚上夢到平朝顏,還不是春夢,每次醒來都覺得很累。

他終於撐不住了,向校方申請了休學歷練,然後向斬不平請辭,也加入尋找秦淵的旅程,還取得了一筆不的貼。

然後,他到了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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