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聞其詳。”秦淵望向陰朧雪,準備好了聽故事,畢竟她秀色可餐,像欣賞畫作一樣盯著她的側臉看享受精神食糧,完全可以取代吃瓜。

“沒什麼詳可以供你聞的,我都忘了差不多了。”陰朧雪的笑容從苦澀一轉而為溫婉,“換個話題,你的事,你進霧園的時候是在追殺一個人,怎麼回事?”

“一個採花賊。”秦淵簡短地,“我抓到他試圖非禮一個少婦,然後我把他砍了,結果過了一段時間,我又發現一個與之笑容相似的採花賊試圖非禮一個御姐,於是我又砍了他一次。這次我懷疑他是傀儡師,在他的據點裡掃蕩,發現還真是,在殺到還剩下最後一個的時候他跑了,我便在後面緊追不捨,不想誤入了我一直找不到蹤跡的目的地。”

“如此來,你還是一位嫉惡如仇的俠義之士了?”

“嗯,嫉惡如仇算不上,生理性反胃倒是真的。”到採花賊,秦淵立刻想到了她的主要任務,“對了,我這次代表烽火希嵐前來……”

不料陰朧雪直接傾身湊近,身手握住了他的嘴,袖上薰香襲入秦淵鼻腔,乍然竟有快昏厥過去的錯覺。卻聽她:“三更半夜的,怕要不了多久都日出了,何必那麼急著聊公事?本宮與你宴飲,可不是為了聽你無聊的話。”

等她縮回手,秦淵連忙咳嗽了兩聲,然後道:“抱歉,抱歉,是在下不知好歹了。”

秦淵努力地想要把銷魂蝕骨的香味驅逐出昏昏沉沉的腦袋,可緊接著陰朧雪已為他滿了一盞酒,還抬到了他面前。

靈君境界的絕世美女給你一個靈使斟酒獻上,給不給面子?給炸了!秦淵是個有來有往的人,別人給他面子,他也會還回去,於是他硬著頭皮把酒喝了下去,只感涼爽甘冽,甜美香醇,卻又沒有秦淵討厭的苦澀之味,不覺喝得快了點。一杯酒下腹,暖融融的溫氣從內升騰起來,往來肆意遊走滲透,香甜的氣息久久留在唇齒間,與酒氣一同蔓延上頭,竟然與他嗅自陰朧雪袖中的女兒香相聚成環,交融升騰。

秦淵想要擺脫醉人香氣的不斷侵蝕,他趕緊拿過雞湯喝了一口,清鹹肉味的鮮香立刻把甜香衝去了不少。可秦淵沒有想到,雞湯本身的溫熱再送助攻,把酒氣又往上送了一層。

陰朧雪絕美的笑容似乎成了幻覺在秦淵的目光中浮現,她暗紅的眸子越發妖魅詭異。秦淵似乎聽到了女子的笑聲,可又不像陰朧雪的,而且她正低眉順目地為秦淵倒下第二杯酒,哪有空怪笑,遲鈍地想了想,大約是侍女們在笑。

她們好像對這樣的畫面很熟悉了,所以見到之後只會聚在一起嘰嘰喳喳地嘲笑男人們的手足無措,任人擺佈。

出來混,總歸要還的,平朝顏被稀裡糊塗推了那麼多次,秦淵也推了那麼多妹子,平朝顏調戲了那麼多漢子,秦淵也被那麼多姐姐調戲了。

都是惡魔一樣的女人呀……秦淵軟綿綿地想。但緊接著他反應了過來,這個劇本不對,他還沒認陰朧雪當姐姐,怎麼能任憑她施為?我一個烽火希嵐的堂主千里迢迢跑來送信,一晚上都沒過便給花盡三途的宗主吃幹抹淨,不太好?

太快了!不行!stop!

那麼想著,秦淵低下頭開始從桌上取甜點吃,以求免除空腹喝酒的負面效果,他吃得很急,基本一口大半個,然後齒間軟暖香濃的滋味襲上心頭,他幾乎不受控制地喊出聲:“好吃!”可緊接著,他又眉頭一皺,毫不給面子地望向陰朧雪,“你沒下藥?我怎麼一下比一下昏。”

“沒有。”陰朧雪毫不避諱地直視著他的雙眼,微微偏過頭,似掛戲謔之笑,然後用若有若無細若遊絲的聲音吐露道,“但未必不想。” 秦淵覺得有必要換個話題:“烽火希嵐……”

“不是好不談這個麼?”陰朧雪嗔怪道。

“那麼談什麼……”

“你想讓我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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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灰色海岸的死靈院……”

“我也不想談下紛擾。”

“……我最近學習了一下瀛洲的心陰流……”

“我對武學不感興趣。”

“你可是靈君。”

“是又如何,志不在此。”

“這樣啊,真可惜,我本還想有機會能向宗主學習一二呢。”

“武學沒有,想要我教你別的卻還挺樂意的,比如……鵲踏枝,夜行船、望海潮、翰林風……”

秦淵的頭皮繼續發麻已經深入到了頭蓋骨,哪怕以他的涉獵都知道,很多詞牌在古代騷人墨客的口中還用來神秘的知識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