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嚇人的麼?”秦淵有點意外,三具身體他都有化入修煉過,從沒出現庭溪的情況,而且也沒從其他地方聽到過類似的,更何況還有靈蘊毀去這樣嚴重的事,那麼庭溪極有可能是孤例,原因很值得探究。

“是這樣的,戰後,鋒絕堡堡主之女燕夕,十多年前玉竹林對抗魔女的唯一倖存者,在澹臺幽一行的請求下趕來為我與我的大哥庭山河診療,她我和大哥都遇上了和她在玉竹林戰後遇到的一樣的情況,靈壺傷。醫治之後一段時間,大哥逐漸恢復,我的問題卻還沒解決,直到拜入不周山,在師尊雲齊子的協助下,我才逐漸洞悉了體內留存的法門。這個法門為何存在,我不知道,但一定別有深意,你見到的我的奇招,都是從中提取出來的,極為敏銳的靈氣感知,也是由此而來的。”

“原來如此。”秦淵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大致知道了庭溪異狀的來龍去脈,他的心也安了些,只是庭溪的能力對他這個域外魔與本界強者幾乎有針對性的剋制作用,如何抉擇,他依然猶豫不決。

“我的完了,你的呢?”庭溪問,“不從靈蘊內調取靈力,反從地間捲入靈氣,速度之快歎為觀止,完全突破了本應有的限制,而且你還一度身罩怪異氣息,又如何解釋?”

“此乃本門獨家秘法,吸星大法和乾坤大挪移的融合之技,只是太過危險,屬於禁招,只在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

“好奇怪的名字……”

“話回來,我想問問夜落衣的事,看上去她和你關係很好,而且她還她在青樓待過,怎麼回事?”

“來話長,她本是西府明玉樓的新購妓子,剛到便做了花魁,花名‘夜依’,賣藝不賣身,很多公子都喜歡去找她玩。只是以她的身份,想要不接客卻難上加難,幸好她暗地裡專注修煉,進境飛快,倒是有了一條新路走。”

頓了頓,庭溪又道:“我還記得,在我重傷恢復參加靈試那,她花枝招展迎著太陽走進試煉場,髮簪上的金葉都在閃光,她笑盈盈地走過握住我的手,她會在明玉樓等我和庭家的人,那個瞬間我才想起來我在明玉樓下見過她,當時她側坐在窗上,低頭只是看我。”

庭溪細細回憶,為秦淵娓娓道來,他的語氣裡沒有驕傲、沒有悸動也沒有綿軟,只有濃烈的疑惑,以至於秦淵感覺不到半點虐狗的氣息。

“她握住我手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她灌注的靈氣,精純厚重,於是連靈試都沒參與,連忙跑回府上向家主陳述夜落衣資不凡,可收養培育,為庭家修界奧援,結果之後別的目擊者也趕來了,添油加醋了一番話,差點沒讓伯父氣得把我推出去打板子。”

“後來呢?”秦淵已經掏出一包瓜子開始嗑了。

“後來庭大哥替我擔保,讓我取了銀子,帶上家丁去明玉樓,結果景家和洛家的人已經到了,我都不知道風聲怎麼走漏的。為了搶人,我們在明玉樓門口拉開架勢比武,我一路車輪贏得不容易,可最後老鴇告訴我,她只認錢。”到這,庭溪苦笑了起來,“於是我們三家都開了箱子清算出資,我把私房錢全丟了進去,再催促家丁們也出了錢,卻還是差那麼一點。”

“所以你最後動手搶了麼?”秦淵覺得氣運之子是時候裝逼打臉了。

“沒有,夜落衣在樓上把裝她私房錢的百寶箱丟下下來,正好掉進我們的箱子,這樣加起來,夠了。”

“我感覺她很喜歡你。”秦淵。

“你們都是那麼想的,可也有可能,她對誰都這個態度。”庭溪語氣變得很弱。

“開什麼玩笑,她一開始選的便是你,握的也是你的手,繡球,啊不,百寶箱拋的還是你。我認識你們也有一段時間,她何曾對別人和你一樣過?你在想什麼?”秦淵古怪地盯著庭溪,“你心有所屬了?不可能,看著也不像,你對夜落衣也比對別人好。”

“我……”

“別的不,你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

“……你會接受她麼?”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