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走在夜晚的日下鎮街頭,秦淵的內心有些無奈。

影鐮侍者和黎明騎士團之間的恩怨,本非秦淵必須『插』手的事務,單單勸走利益相關人員也遠比警告整個黎明騎士團容易實施,他之所以前往警告,無非不想看到黎明要塞和日下鎮的居民們莫名其妙丟了命。可他沒想到黎明騎士們居然一個個腦袋都和生鏽了一樣,這不是在坐著等死麼?

秦淵頭都大了。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望啊!

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秦淵低著頭,一路走一路思索,直到突然天降菜筐蓋在了他的頭。

他的身形一僵,周邊眾人轉頭一望,皆出聲鬨笑,但見頭頂菜筐之人雄渾靈力互轉,眾人才驚恐離散,只聞一聲爆響,菜筐爆裂,秦淵轉身踏地一躍而起,直接跳進了高處的酒樓之中,一個半蹲落地,朝前昂然怒喝:“哪個小兔崽子『亂』認垃圾!”

前方,桌椅四翻,鍋底『亂』倒,男侍、女侍都所在樓梯口瑟瑟發抖,年輕的東西修士們圍繞外圍,人群中央,兩位英姿颯爽的紅袍女子長槍相對,目光冷峻。

但聞秦淵怒喝,兩人回頭一看,突然同現驚『色』。

“秦弟?”靠左的李緋紗驚呼。

“劍下分說?”靠右的策鴻影驚呼。

“緋紗姐姐……策師姐……你們兩個在幹嘛?鬥毆嗎?”秦淵驚呼。

“呵呵,反正她是你姐姐,估計你也要幫她的對吧?一起好了!”策鴻影不屑扭頭。

“打你,我還不用幫手。”李緋紗瞪了她一眼。

秦淵在一邊看得百思不得其解,兩個軍娘為何要在火鍋店裡打架?人設撞車,同『性』相斥?

“你們兩個有何仇怨嗎?”秦淵又問。

“你個小孩子不懂的。”兩人各瞥了秦淵一眼。

“搞什麼啊,我現在經受的事情一個比一個嚴肅,哪是小孩子。”秦淵不悅地搖了搖頭,他連姿勢都學習實踐了不知道多少了,而且還跨了『性』別,也能說小孩子?

不等兩人回話,秦淵對策鴻影說:“事關烽火希嵐,且隨我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有古怪之『色』。

“行吧。”策鴻影鬆了口氣,反瞪了李緋紗一眼,隨秦淵往僻靜角落的走廊去了。到了位置,策鴻影卻問:“李緋紗可是你義姊,你怎麼不找她先找我?”

“姐姐歸姐姐,女朋友歸女朋友。”

“滾!”

“黑溫死了。”

“黑……怎麼死的?”策鴻影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在從銀安州到黎明要塞進發的途中,在一處荒野發現了他的屍體。”說著,秦淵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黑溫的斷槍和殘缺的信封,“他和黎明騎士團有書信聯絡,我推測他可能也在往黎明要塞趕,但更重要的在於,他的死亡現場殘留了兩股槍勁,一強一弱,都是地槍。殺他的,應該是一位地槍傳人,而且修為至少靈子。”

“黑溫臨走前也受了玄武侯的囑咐,調查聚魂宗、死靈院之事,莫非他找到了和聚魂宗、死靈院有關係的關鍵線索,所以才受到了截殺?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地到底去哪裡,完全沒有線索可以跟蹤……”策鴻影扶額閉眼仔細回想,“我想想……動手刺殺的不可能是三階的神仙……百年來中三階的地槍傳人也就是正道的地槍七傑,和魔道的地槍七劫,如今在世的前者還有四人,後者還有三人。其中明確身在在雀羅的,只有玄武侯韓長彬,黎明聖騎希克斯,至於哪些人有潛行至此的端倪的……以我的層級也沒法知道。”

說到這,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窗外的天際,黎明要塞的輪廓隱約可見。

“黎明聖騎希克斯是誰?如果我沒猜錯,黎明應該指的是黎明要塞,聖騎指的應該是聖堂法典體系下與靈侯同級的聖堂騎士?”

“沒錯,他是黎明騎士團的團長。”月光下,策鴻影微微點頭,側臉表情凝重。

“……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他不至於和異教勾結,還親手殺人吧?更何況他用的還是成名絕技?”秦淵皺眉。

“哦,有道理哦!”策鴻影忽然眼神一鬆,還贊同的點了點頭。

秦淵沉默了一會兒,在心裡默默地給策鴻影加了一個“傻白辣”的頭銜,然後說:“雖然地槍氣勁是重要線索,但卻太過張揚了,說不定只是障眼法,到底如何判斷,還要看更多資訊。我……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求見黎明聖騎希克斯吧……”

“也只能這樣了。明天名槍會開幕,我們可以坐天馬去,到時候我想想辦法能不能用玄武侯的名義找個見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