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亭武功身法在尉遲雲臻身邊的扈從中算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果不是隨身跟著月兒,死侍根本追不上他。他估算了下時間,道:“大抵三日寬限之期。”

夭夭主動請纓,道:“那成,我會為你們爭取三日,這三日你們有多遠跑多遠,屆時死侍就是追也追不上你們了。”

千言萬語也無法說清楚他們對夭夭的感激,今日一別,也許永別無期了。

夭夭想了想又道:“大江國始終是尉遲皇室的地盤,如果你們並無確鑿的目的地,不如去東越國吧,那裡始終是月兒的故土。大江國和東越國說到底都是一脈同宗的華夏子弟,你們去東越國也不算背叛了老祖宗。”

莫千亭聞之有理,東越國他略有些熟悉,跟著尉遲雲臻並沒有少去,雖然尉遲雲臻在東越國隱藏了不小的實力,但畢竟不能明目張膽地搜刮他。找個隱蔽的山林村落,跟月兒不惹人眼簡簡單單過日子,沒準這輩子就能對付過去了。“王妃言之有理,那我們就去東越國。”

夭夭催促道:“走吧,再不走天就該亮了,到時候想走就晚了。”

“主子,您替我都想好了一切,月兒無以為報。”

夭夭笑著說不必介懷,“人與人之間總該有些真的感情,比如我和你。你好好活著,過得好,就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莫千亭扶起月兒,月兒流連地回身看夭夭。她前半輩子被欺負,過得凋零,自從遇上了王妃就是她好日子的開端,繼而遇到了珍惜她的良人。

她目送他們遠去,直到莫千亭抱著月兒躍上屋簷,幾個縱身離開老遠外了。她就在廊下坐了會兒,想想應承下給他們三日逃亡的時間應該如何拖延。

也不知何時睡著了,斜倚著扶欄睡了一個時辰,採青怕她著涼,給她披了外裳,又不敢吵醒她,卑躬屈膝地杵在她邊上。

她半醒半寐之間喊了聲月兒,採青聞聲道:“主子,您喊月兒麼,我給您喊去。”

她倏然窒了下,趕緊攔住採青。採青這人心直口快,沒有城府,倒不是懷疑她會故意透露月兒的行蹤,而是嘴巴天生不帶把門的,萬一走漏了風聲,那莫千亭和月兒被死侍追蹤出行蹤,一旦人押解回來,下場就不好看了。“採青,月兒昨夜有幾聲咳嗽,今日我準她休沐,這幾日你不必找她了,由著她在房中休養。過陣子就要出閣了,籌備嫁妝的事,你要多費費心跑跑腿了。”

採青欲言又止,王妃都發話要籌備妝奩了,這事兒沒有回轉餘地了,她只能點點頭。“奴婢知道了。”

她回到房裡,攤開澄心宣紙,喊了聲採青,“把我嫁妝禮單去取來吧。”

採青屈膝退身出去,過了會兒呈上了禮單,夭夭攤開禮單,這份嫁妝禮單不薄,當年以顧蓁蓁的名義操辦的,她還是頭一回見,如今看來有種恍如隔世的味道。

她拿筆沾了墨汁,謄抄了一份,大致都按照禮單上的目錄摘錄。“吩咐下去,就按這禮單備置,我的近身辦喜事,自然樣樣都要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