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搭夥過日子,吃飯是最重要的,用夭夭的理論來說,一日三餐最緊要的,人活著就是為了好好吃飯,才能好好過日子。

尉遲雲臻在芳庭逗留了許久,捨不得走,一直拖到了用午膳的時辰。夭夭歪著頭看他,問道:“您今日怎麼不上朝?”

他回頭看她,道:“今日休沐,你怎麼這會兒才想起來。”

一陣子不見了,難得來一趟,總是捨不得分別。“那您今日不走了麼?”

他頷首笑道:“要挽留我麼,跟你用個膳,陪你歇個覺。”

“您這話說的,咱倆若是夫妻,這便是應分的。”夭夭拿話噎死他道,“您若是把我當成您的外宅子姘頭,那就是您恩賜的了。”

尉遲雲臻頓感跌入下乘,連忙道:“芳庭是我家,你在哪兒,家就在哪兒,這話說的漂亮不漂亮?”

夭夭出門吩咐蓮蓬去備膳,出門看到壽慶哈腰侯在廊下,她出聲道:“壽公公,你家王爺在我這兒安全得很,在這兒杵著你也不嫌累得慌,你就下去歇著吧。”

壽慶感激不盡地點頭哈腰,在心疼人這點上王爺就是後知後覺,不像王妃這麼體貼周到,可惜了王妃這名頭也只能存在於芳庭。在世人眼裡,七王爺就是個鰥夫。

別的老百姓死了老婆那就是晦氣,可皇室的王爺不同,歿了個王妃,照樣是香餑餑,尤其自打娶了正妃王爺轉了性子,燈紅酒綠的地方鮮少去了,還擔了修建直道的差事,如今差事辦得越發順遂了,人品口碑也是水漲船高了。

夭夭敏感地剮了壽慶一眼,總覺得壽慶看他的眼神不尋常,多嘴問了句。“壽慶,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壽慶連連搖頭,道:“奴才沒什麼話說,就是感念王妃關心奴才,一時之間感動不已。”

尉遲雲臻站在隔扇門邊,朗聲訓斥道:“壽慶,當著王妃的面,嚼什麼舌根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壽慶連聲認錯就矮身退下去了,夭夭回頭正對上尉遲雲臻慍怒的臉,心奇道:“您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呢?”

“瞎說,沒有的事。”尉遲雲臻過來牽夭夭的手,“我對你一條心,還能有什麼事情可以隱瞞你的。”

夭夭拿話重申,道:“這話可是您說的,您說要彼此信任,那就不能有事隱瞞。”

他催促道:“我頓覺肚子餓了,你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好吃的。”

夭夭含笑說好,前腳剛走,尉遲雲臻後腳就去找壽慶麻煩了。他拍了下壽慶,道:“是不是嫌王妃日子過得不夠消停,你專程來給她找閑氣受。”

壽慶汗顏漲紅了臉,道:“奴才什麼都沒說,王爺明鑒啊。”

尉遲雲臻一臉狐疑,問道:“那王妃怎麼會懷疑本王有事隱瞞她?”

壽慶躬身道:“王爺,王妃賊機靈著,防不勝防啊。”

尉遲雲臻威嚇道:“王妃在芳庭已經實屬委屈了,別的事情就不要讓她煩心了。管好你的嘴,要是實在管不住,本王就把它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