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嗯了聲,不好當面駁斥了夭夭的意見,但洛君欽臨終的話言猶在耳,說他這輩子有兩大憾事,第一是糟踐了顧蓁蓁,第二是沒有照顧好珍珠。關於第一件憾事,他應該已經無憾了,畢竟兩人懷抱合葬在一起,將來投胎也應該牽著手走了。至於第二件事,懇求他照顧珍珠。他當下是應承了的,男人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要是隨便把珍珠打發了,她這輩子過得不順遂,那他都算是對洛君欽食言了。

夭夭發表了重要的看法,尉遲雲臻支支吾吾不給個準話,只顧著吃菜,對她的意見沒有重點表態,這模稜兩可的態度一看就是在敷衍。夭夭試探著問道:“您準備怎麼安置珍珠?”

這麼開門見山地問,讓他不好再打哈哈,道:“君欽臨走之前將珍珠託付給了我,咱們曾經有負於君欽,他臨走都放心不下珍珠,我要妥善安排好珍珠的將來。”

夭夭頷首表示贊同,洛君欽是她的軟肋,道:“那您看著辦,我沒意見。”

尉遲雲臻試探問道:“你真沒意見?”

夭夭表面上贊成留下珍珠,可還是要給尉遲雲臻提個醒,道:“只要您不納她收房,即便她常住在王府上,我也沒什麼意見。”

尉遲雲臻拉長臉,不悅道:“瞧你說的,我是那樣的人麼,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夭夭給他佈菜,又給他斟酒,道:“我知道您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那一定是底下的人亂傳話說您事非。說您趁著我不在,時常往合歡苑跑動,那李姑娘伺候您不遺餘力,倒是您不地道了,連皇上都知道侍了寢總該給個位分,怎麼您就這麼吝嗇,至今還佔人便宜白伺候了。”

他霍然擱下筷子,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渣滓在給我造謠,是不是壽慶?”

夭夭連忙替壽慶美言,“您別動怒,壽慶是您身邊第一忠心,您可千萬別誤會他了。”

尉遲雲臻聽了夭夭說起他跟李清越的事非甚為窩火,道:“那還能有誰,空口白話的,亂嚼什麼舌根子。”

夭夭說道:“您一定是茶館去的少,泡茶館的老百姓說起別人的事非來那叫一個順溜,就跟住在您隔壁親眼見到似的,一瞅一個準。”

他這下被就夭夭點撥醒了,敢情夭夭偷跑出去得意樓,除了嘴上貪吃,更要緊的是去收風聲去了。“這都是得意樓聽來的吧?”

夭夭說是,道:“得意樓的點心好吃,訊息也多,我估摸著應該是有人專門散佈的。”

尉遲雲臻連忙頷首以證清白,道:“必定是哪個不識好歹的東西造謠汙衊於我。”他仔細一想,還確實有這個可能。“沒準就是老五幹的好事,把我說的這麼不堪。”

夭夭喲了聲,道:“您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這麼注重口碑名聲了,這不是向來不重視的麼。”

他回複道:“活得久了才知道一個道理,人要臉樹要皮。”

夭夭對這淺白的道理很認同,轉念又問道:“您說這是五王爺造謠的,那您確實沒有去合歡苑留宿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