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急躁的脾氣蹭上來,直接甩臉色,喝道:“顧相有話最好直說,本王的耐性一向不好,你這麼磨磨蹭蹭的,本王是個暴脾氣,一會兒怕是有什麼不尊重的,大家都不好看相。”

七王爺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再不直說就是不識抬舉了,想想還是膝蓋著地繼續跪,看在已故的夭夭份上興許能饒過他。“七王爺贖罪,老身這事兒辦得不地道,可老身也不容易,一把老骨頭了,回到府上就想過過舒坦的日子。蓁蓁整天在家裡發瘋撒潑,著實受不住啊,老身就把她許配給了別人當填房,今早上已經送出城了。老身不知道您還要找她,若是知道您要找她,老身決計不會把她許配給別人的。”

顧博文這一腔子論調,他總算是聽清楚看明白了,敢情顧博文誤會了,以為他來尋顧蓁蓁是重修舊好的。“顧蓁蓁許配個誰了?”

顧博文老實回道:“許配了老身的學生,益州城的府尹尚賢,今早上出城了,這會兒估計在半道上了。”

尉遲雲臻直覺上洛君欽出走與顧蓁蓁有關,如今只有顧蓁蓁一條線索,只能循著去碰碰運氣。他問了顧蓁蓁出城的路徑,帶著人馬刻不容緩地往城門方向趕去。

城門已經下鑰了,七王爺有要事出城,卻沒有出城通關的令牌,守城的將領不肯放行,恰好此時尉遲雲璟來城門附近巡視夜防軍機之事。

尉遲雲璟駕馬並行到尉遲雲臻身畔,問道:“老七非要出城不可麼?”

尉遲雲臻頷首說非去不可,“還望二哥幫個忙,他日登門道謝。”

尉遲雲璟並非存心為難,只不過循例問一問。“放行可以,那深夜出城,是什麼緣故?”

他覺得難以啟齒,便道:“府上的私事,不便相告。”

尉遲雲璟朝守城的神策軍將領頷首,道:“七王爺有要事出城,不必攔著,開城門,別耽誤了大事。”

尉遲雲臻感激地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吧。揚鞭一甩,馬嘶長鳴。他目送著尉遲雲臻的背影遠去,身畔的近身道:“太子,您就這麼放七王爺出城了?”

“自然不會這麼簡單,他著急出城必定有要事,本太子就給他這個人情。”尉遲雲璟俯視著站在馬下的人,道,“即刻派人去跟,本太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要事。完事之後,速速來回稟。”

尉遲雲臻發散人手一同前去追蹤,到了子夜之前,終於找到了顧蓁蓁和益州城新任府尹尚賢投宿的客棧。他找到尚賢投宿的客棧,尚賢更換了一身官服侯在門外等著他,見到七王爺下馬,趕緊上前行大禮。

他蹙了蹙眉,腹誹這府尹倒是挺會溜須拍馬的,大半夜穿著官服來迎接他。“尚府尹免禮了,聽顧相說起,顧蓁蓁許配給你當填房,本王沒有別的事,只不過想見一見顧蓁蓁,問她一件事。”

尚賢話不多,見面又是跪,今兒不知道是怎麼了,提起顧蓁蓁,所有人都跟他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