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麵俊俏的公子見到尉遲雲臻,迎上來笑道:“呦,七爺來了,許久不來,以為七爺忘了咱們了。”

尉遲雲臻掐了把少年公子的臉頰,道:“小君說笑了,七爺這不是來了麼。”

夭夭見狀毛骨悚然,都說七王爺偏愛男色,如今一見,果然就是那麼回事兒。

那位公子沖著尉遲雲臻各種示好,牽袖一比,往樓上領路。“七爺,今兒來了幾位外族打扮的爺,出手闊綽,運道極好,咱們這兒還真是沒人架得住他們。”

尉遲雲臻道:“走,看看去。”

明月樓陪侍的都是少年公子,一個個都有著女子般的婉約,論相貌,個個都出挑。有一位公子眼力見好,見夭夭隨著尉遲雲臻而來,必定也是旗鼓相當的貴人,主動靠過來與夭夭說話。“小爺面嫩,第一次來麼。”

夭夭尷尬地牽動了下嘴角,“嗯。”

公子問道:“小爺喜歡玩什麼?”

夭夭一副邁不開腿的樣子,看尉遲雲臻遊刃有餘地與人調笑,心想著有錢人的花樣可真多。

四角大方桌旁坐著兩個胡服裝扮的男子,其中一位一臉絡腮胡,尤其紮眼,另一位面龐圓潤,慈眉善目。

長安城是大江國繁華之都,往來外地行商富賈多如牛毛,尉遲雲臻倒也見怪不怪。他拉過夭夭到賭盤前,下頜靠在她的肩窩裡,輕笑道:“你不是挺愛玩葉子戲麼?在府上賺了李清越她們不少銀子,所謂拿人家手短,緊巴巴著用本王去做人情。既然你這麼本事,就讓你在賭桌上見真章。”

夭夭咬了咬牙,就知道尉遲雲臻沒安好心,果然是打擊報複她。她那點拙劣的牌技,欺負欺負李清越她們還成,真放在那些賭徒眼裡是不入流的。可人都已經坐在賭桌旁了,趕鴨子上架也得上。

夭夭仰頭看著尉遲雲臻,動了動嘴唇,輕聲道:“王爺,他們這兒玩多大的?”

尉遲雲臻笑道:“贏了算你的,輸了麼?”

夭夭堆笑道:“七爺,包底麼?”

尉遲雲臻垂眼看她,揚唇一笑,道:“輸了嘛,爺暫時幫你兜著。”

這話聽著模稜兩可,敢情要是贏了,實拿落到自己口袋裡,要是輸了,最後她的債主就成了尉遲雲臻。

一桌都是高手,夭夭沒玩下幾局,就已經輸得清光,尉遲雲臻不露聲色坐在一旁,就看著夭夭被欺負得落花流水。

絡腮鬍子雙手把桌上的籌碼挪進來,笑道:“小公子,你這手氣不行嘛。”

陪侍的公子替夭夭擦了擦汗,寬慰道:“小爺,沒事兒,一會兒就時來運轉了,讓我替您捶捶肩。”

夭夭與絡腮胡對視,牌桌上可不能露怯,佯裝滿不在乎道:“無妨,小爺我不差錢。”

尉遲雲臻聽顧夭夭的說辭,深表滿意。本來就指著給夭夭點教訓,沒想到遇到了外族人,對方那囂張得意的模樣,他看了很是生氣。

夭夭連續又落敗幾局,身旁的公子連著替她搖著骨扇,都不見得把風向給扭轉過來,她輸錢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