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雲臻嗯了聲,垂視看到淩亂的衣裳見有一隻水藍蝴蝶的香囊,他不以為然正好離去,卻見劉以沫小心翼翼地捧起香囊,身邊的婢子一副幸好的樣子。“虧得沒有摔壞了,要不然太子非要震怒不可。”

他本欲離去,沒想到聽到他們說起太子對一個普通貨色的香囊如此上心,不由駐足下來,定睛看了眼劉以沫手中的款流蘇香囊。“二嫂嫂,這香囊壞了就壞了,你再繡一個新的給二哥也是一樣。”

劉以沫眼神閃爍,諱莫如深道:“我繡的不好,太子看不上的。”

尉遲雲臻心裡閃過不好的念頭,眉峰微微蹙攏,問道:“那這香囊是誰送給二哥的?”

劉以沫弱聲下去,很是一派怨婦怯弱在尉遲雲璟淫威之下敢怒不敢言的姿態,道:“香囊乃是男女定情之物,想來應該是女子所贈。太子珍之重之,恐怕贈送香囊之人在他心中分量極重。”

尉遲雲臻從她手上拿過香囊,在鼻下嗅了嗅氣味,藥草香味發散了數月,到底是淺淡了些,但底味還在。他似乎聞過這個味道,他本就對氣味敏感,何況這麼似曾相識,一下子就擊潰了他內心的底線。

百花宴當夜,他在夭夭身上聞過相似的味道,當時他不以為然,如今前後一聯系,不禁毛骨悚然,連香囊都暗送了,還有什麼瞞著他的汙穢事他們幹不出來的?

怪不得夭夭冒死也要救尉遲雲璟,她的心根本就栓在尉遲雲璟身上,委身於他不過就是想為母報仇,暗害了顧蓁蓁,牽連了洛君欽,虧他還傻兮兮地睜一眼閉一眼,由她肆無忌憚逞兇。

劉以沫看著尉遲雲臻從她眼前絕塵而去,她暗自生笑,撿起被尉遲雲臻再次扔到地上的香囊,嗅了嗅寡淡凝遠的氣味。即便味道從此潰散了,但是心結就此烙下了。

驅蚊香囊的味道本就容易散發,要重新找回過去的味道也不難,只要趁著尉遲雲璟昏迷之際,從他身邊偷出香囊,拆了內芯,找人重新配過草藥,塞回香囊再縫合,便神不知鬼不覺了。

尉遲雲璟不待見她又如何,她也不會讓他有安生的好日子過。尉遲雲臻顯然是氣瘋了,一腳踹開夭夭的房門,見夭夭埋頭做女紅,繡得不是其他圖樣,正是蝴蝶。

他大步流星上前,一手開啟夭夭手上的針線,呵斥道:“你在繡什麼?”

夭夭茫然無措,回道:“蝴蝶。”

“蝴蝶?你是要取意雙飛麼?”他怒火中燒,看到夭夭一派無辜睜著眼看他,他更是火冒三丈,明明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還有臉皮在房裡給情郎繡香囊。“你還想效仿祝英臺,化蝶雙飛麼?”

夭夭被他利斥得雲山霧繞,壓根兒不知道他發怒的因由。“您是不是癔症了,我何時想效仿祝英臺了?”

尉遲雲臻關上房門,顧夭夭不要臉皮,他身為七王爺還要顧全些。自家媳婦出牆自家兄弟,這比說他黃賭毒還要不堪一百倍。